端木玉搖搖頭,將明白拉到了身後,說:“蕪菁長老還真是心急。”
蕪菁向前走了兩步,說:“教主有命,我這個做屬下的當然得遵命。這兩個月我是越來越看不懂端木掌門您了,您難道真的忘了,剛剛您那未過門的媳婦才殺了我們教主的師父。您是真的忘了,還是蠢笨到以為教主真能放下心中芥蒂,和你在一塊兒?”
端木玉冷冷道:“本座說過了,此事與本座無關。”
蕪菁捂著嘴,笑了起來,譏諷道:“江葒做的事情,何曾與您有絲毫幹係呢?九華派上上下下幾十人,是她專斷獨行殺了的。神謀魔道,是她自作主張去學了的。就連今日殺了竹君子,也是她瞞著你,一個人就那麼殺了的。可您怎麼不想想她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混蛋?我實話說一句,江葒不知能不能捱過今晚,端木掌門還是趕緊去見見她的好。”
明白插了句嘴,說:“別跟他廢話了,他從來沒把江葒放在眼裏,自然不會去看她。”
蕪菁伸手就去拉明白的手,卻被端木玉攔住,沒好氣地說:“端木掌門,好狗不擋道。”
端木玉握著明白的手越來越緊,說:“本座好不容易從空穀手上將人帶回來,豈會讓你們帶走。蕪菁長老似乎忘了,這兒是本座的地盤。”
明白無奈地出手,卻頭一暈,一下子趴在了端木玉的背上,問道:“你幹了什麼?”
端木玉推開了蕪菁,輕輕將明白重新摟進了懷裏,說:“你武功那麼高,我當然得小心些才好。天下奇毒都在唐門,這藥自然是唐門主給的。你也別疑心她想對付你,就算她想動手,也不會讓我插手。是之前對付明霆時準備的藥,不過最後我還是選了湮玉長老配的**,迷藥什麼的便私藏了下來。果然不愧是唐門主的手筆,居然能對付得了如今的你。”
明白勉強揮手,讓蕪菁退下,說:“傳令下去,若是本座出了什麼事,教主之位便由無咎接掌。還有,即日起將空穀逐出信天教,他再也不是我教中人。蕪菁你和無啟回去坐鎮,這裏讓嗜來看著、本座便不信了,真的有人能在嗜那殺氣下,還做出什麼事情來。”
端木玉歎了口氣,說:“我便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明白鄭重地點點頭,說:“是,我三位長輩通通因你而死,讓我如何信你?不要說你了,如今就連空穀都背叛我了,我還能相信誰?”
蕪菁趕緊勸說道:“教主,空穀他隻是剛剛失去了師父,有些不智罷了。”
明白苦笑了下,說:”別說些你自己都不信的話,若我是他,怕也是要舍下我離開的。既然他走了,就別回來了,我們之間始終差那麼一些,彌補不了。跟官府的人打聲招呼,我要與他合離,若是有阻攔的人,直接搬出熹親王來。當斷不斷,如今的我隻能反受其亂了。別勸了,空穀他懂我的意思的,去吧。”
蕪菁隻得搖搖頭,運起輕功,離開了。
“就算你要與空穀和離,何必將他逐出信天教啊?”端木玉問道。
明白好笑地看了端木玉一眼,說:“既然到了這幅田地,又何必再有牽扯?他本就不該被我拘在身邊,是我與他總在逃避,忘了他本就屬於整個江湖。端木玉,當斷則斷,說的也是你,你早就該放手了。”
端木玉笑了笑,說:“用不著勸我,沒有用的。”
明白也跟著笑了笑,說:“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吧。順便再弄點金創藥來,看來我這個傷口是傷到心脈了,要好好調理些日子了。另外,我不想聽到外麵任何的消息,尤其是關於我們兩個和空穀的,你最好早早打消了用那些消息試探我的心思。至於這之後的事情,有那麼多能幹的屬下,我也能好好歇歇。”
端木玉一愣,拉了拉她的臉,說:“你倒是會偷懶,將外麵攪得天翻地覆,自己卻在我這兒悶頭大睡。有你這麼欺負你的屬下,和欺負我的嗎?”
明白揮開了他的手,閉上了眼睛,說:“若不是你硬要把我拉進這個局裏,我又怎麼能安心在這裏睡覺?我與你在一塊兒,至少就沒什麼人敢去為難你們九華派了,你想幹什麼都行了。江葒這麼一出,沒給她撈到一點好,倒是讓你占了便宜。江葒真是你的福星,有她在,你始終都不會有事。”說完,也不管神色複雜的端木玉,自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