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端木玉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明白,說:“明教主,您不改主意?”
空穀不等明白回答,拖著她的手,來到了高堂前,說:“無啟長老,交給你了。”
百曉生咳嗽一聲,站到了空穀的左前方,先是對著熹親王一拱手,才站直了身體,高喊道:“一拜天地。”
明白與空穀一齊躬身,對著天地的方向就是一拜,毫不拖泥帶水。
百曉生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接著說:“二拜高堂。”
兩人又是同時躬身,沒有交流一個眼神,卻完全了解對方的心思,看得周圍的人牙齒一酸。
百曉生強忍著笑容,最後喊出了那四個字:“夫妻對拜。”
還沒等明白躬身行禮,端木玉出手扶住了明白的身子,用明白並不懂的眼神盯著她。
空穀握住了端木玉的手腕,問道:“端木掌門,您究竟還想做什麼?逼死了堂上的兩人,您還不夠嗎?就連最後的容身之地也不肯給她嗎?”
端木玉身軀一怔,鬆開了明白,雖臉上笑了起來,可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說:“那本座就祝明教主與空穀長老,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空穀也跟著鬆開了端木玉,說:“那就承端木掌門的吉言了。”
百曉生用力咳嗽一聲,大聲說道:“夫妻對拜!”
空穀衝著明白輕輕一笑,這次卻先她一步,一躬身。
明白深吸一口氣,臉上也揚起了笑容,跟著一躬身,禮成。
蕪菁帶頭鼓起掌來,說:“教主,您還是趕緊跟空穀洞房去,這兒就交給我們收拾了。”
各門各派的掌門也不停留,立刻就帶著自己的弟子走了,仿佛這千峰頂就是洪水猛獸。
端木玉與江葒卻留了下來,兩人都是愣愣的,不知在想這些什麼。
熹親王站了起來,微笑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說:“這江湖永遠不會平靜,不過,多一些像明教主與空穀長老之類的人物,小王還真是喜聞樂見的。今後,還請兩位繼續給小王一些驚喜,讓小王不至於無聊。”
明白的臉上早就沒了笑容,滿是疲倦,說:“本座自然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熹親王哈哈一笑,帶著孫蕊兒,也徑自下山去了。
空穀扶著明白到一邊坐下,語氣裏滿是擔心,說:“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居然還站這麼久,先包紮傷口再說吧。”
無咎歎了口氣,拉住了空穀,說:“蕪菁已經帶人下去做飯了,先吃點什麼吧。從一早上起來,就忙到現在,無論是教主還是空穀你都該餓了。包紮傷口之類的,還是等一下關上房門,二位自己做吧。”
空穀臉色一紅,瞪了無咎一眼,說:“無咎長老,怎麼連你也跟著起哄?”
百曉生苦著臉湊了過來,說:“小生可是剛知道,你們居然想逼著小生和那位姑奶奶成親,不是存心想讓小生跳進火坑嗎?無咎哥,你都欺負小生!”
無咎伸手在百曉生的額頭上一彈,說:“你也不想想,蕪菁都多大了,你早該娶人家進門了。以前是顧忌著你百曉生的身份,如今都已經回了教裏,你可不能再拖了。”
百曉生不滿地說:“你們怎麼不去問問蕪菁,問她肯不肯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咎說:“容不得你們兩個再拖了!連教主都成親了,別跟我說什麼,匈奴未滅不言家,那些是借口。”
百曉生躲到了明白身後,拉著明白的袖子,可憐地說:“教主,您救救小生。”
明白冷哼一聲,說:“不過是你瞞著我這麼多事情的代價而已,有什麼好說的?”
百曉生立刻跪倒在地,說:“教主,是前代教主千叮萬囑不讓屬下說的。”
明白掐住了百曉生的脖子,慢慢收緊,說:“爺爺什麼心思,我懂,可我還是不能容忍你。你明明就一直都在這千峰頂上,居然連保下他的屍體都做不到,還談什麼爺爺的吩咐?百曉生,你娶了蕪菁長老,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一筆勾銷。惡人自有惡人磨,蕪菁會好好打磨你的。”
百曉生頹然地說:“是,屬下立刻下去準備成親的聘禮。”
無咎對著明白一拱手,說:“多謝教主,這下我家送算是後繼有人了。”
百曉生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說:“明明是無咎哥你不願成親,才逼小生。”
空穀無奈地說:“行了,都少說兩句,我去看看蕪菁長老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可真的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