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菁用力伸了個懶腰，說：“果然和端木少爺這樣的聰明人說話比較省事，也是為什麼我討厭那個蠢鈍如豬的江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端木少爺想了，隻要不要讓我跑腿就好。”
端木玉苦笑了起來，可深知眼前這人骨子裏的懶勁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隻能說：“將計就計就好，還請蕪菁長老與大師兄多做周旋，不要讓他發現在下與聖教之間的關係。剩下的事情，在下自然會去處理，必然不會給蕪菁長老帶來一絲麻煩。”
蕪菁一下子站了起來，拍了拍端木玉的肩膀，說：“我就喜歡端木少爺體貼人的性子，不用我多做什麼，看樣子這次我隻用邊喝酒邊看戲就夠了。這也算是個交易了，這次我們幫端木少爺也是有條件的。”
端木玉早就料到了，天下必然沒有什麼免費的午餐，說：“蕪菁長老直說。”
蕪菁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他，說：“這是教主寫給端木少爺你的信，裏麵寫了不少想要的彩禮。就算明麵上小姐與聖教沒什麼關係，可對教主來說，畢竟是唯一的孫女出嫁，自然不能少了彩禮和嫁妝。嫁妝的份，等小姐出嫁自然會送來，剩下的彩禮就是端木少爺需要準備的了。教主是不想讓小姐與我們沾上一星半點的關係，同意這門婚事也是看重了少爺你與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會替少爺保守身世秘密。而且本來看在同出聖教的份上，這次就算什麼要求也不提也行。可少爺是個多疑的人，還是先說些條件的好。這些彩禮雖然不少，但也不是什麼難入手的東西，記得在婚宴之前送到千峰頂上。”
端木玉打開信封，看了眼裏麵的內容，點點頭，說：“雖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但準備確實還要些日子。還請蕪菁長老轉告教主，在下必然會好好對待小姐，這些彩禮也會如數奉上。”
“還有就是，是我本人想說的話，還請端木少爺記住。”蕪菁難得沒有笑，認真地說：“教主之位我是誌在必得的，相信端木少爺對聖教的事務也是知之甚詳，自然知道除了我之外，小姐也是下一任教主的人選之一。我和端木少爺一樣，對權力這種東西垂涎三尺，自然不會容許近在咫尺的教主之位落到別人手中。還請端木少爺好好管著那位小姐，這樣以後我們會有更多合作的機會。這當然隻是我個人的要求，本就與聖教沒有什麼關係。”
即便是鎮定如端木玉，心中也掀起了波瀾，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奪權啊，說：“蕪菁長老可真看得起在下，如此機密之事與在下詳說，怕也是不好吧。”
蕪菁搖搖頭，說：“端木少爺與我是同樣的人，這一句話請一定要記住。你是怎麼踢開江荻坐上你九華派掌門的位置，我也會一樣，踢開小姐坐上聖教教主的位置。唐四公子在山下已經為端木少爺布好局了，而我與她一樣，不過是為了找一個日後的盟友罷了。有光才有暗，有江湖正道自然才有邪門歪道，有了你才有我們。這句話雖然有些大言不慚，可我還是要說。等我坐上了教主的位置，我們還有更多合作的機會，這點端木掌門心裏一定清楚。”
這稱謂從“少爺”變成了“掌門”，裏麵的味道可就大不相同了。端木玉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了蕪菁麵前，伸出右手手掌對著她，說：“那本座就先預祝蕪菁教主馬到成功，一舉成為聖教教主。而本座的女人，本座自然會管教好，一定不會給教主惹什麼麻煩。”
蕪菁伸出右掌，輕輕拍上了端木玉的手，說：“如此說來，就預祝我們日後在江湖上再無敵手，九華派與信天教之間再無仇怨，有的隻是合作。”
兩人同時大笑出聲，卻也將聲音控製住，並沒有傳到門外去。是啊，有光才有影，當光與影聯合了起來，這世上還有什麼敵手？可世事卻是極為複雜，誰說最後一定會是你當上掌門或者教主，其中變數多了去了。兩人不過都是說說而已，隻是為了拉攏一個以後可能的盟友、這一次的密談，隻得到了一個共識，江荻死定了。比起當年在武林大會之前，江荻與江遠山力求置端木玉於死地的計劃，他們的計劃可就周詳多了，也一定不會給江荻翻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