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深吸一口氣,剛想給江荻那張奸笑的臉一拳,卻吐出了一口血,喘著粗氣趴在地上,說:“真不愧是唐門的毒藥,還真是讓我受了點傷啊。”
江荻找了張完整的椅子坐下,笑著說:“我可是將唐門能買的毒藥都買回來了,要是再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可真的要找唐四公子算賬去了。”
明白慢慢站了起來,說:“我已經中毒了,你可以放心,讓我睡覺了嗎?”
江荻一下子將明白抱在了懷中,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又脫下了她的鞋,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說:“等明姑娘睡著了,我就走。時辰已經不早了,明姑娘快些睡吧。”
明白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這麼盯著我,我怎麼睡啊?”
江荻不懷好意地湊到了明白臉前,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明白的臉頰,說:“前些日子明姑娘中了奇兵門的毒,之後哪天不是讓我那個二師弟在身邊陪著,等你睡著了再離開的?現在不過是人換成了我而已,明姑娘一定能睡著的。”
明白隻覺得頭越來越疼,眼皮也越來越重,說:“一路上都派人跟著我們,荻哥哥也辛苦了。那……我就……先……睡了……”
江荻看著呼吸沉重了起來的明白,笑了起來,揉著她皺起的眉心,玩了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外,看著早已等候多時的師弟們,問道:“怎麼樣?”
一個九華派的師弟一拱手,說:“啟稟大師兄,百曉生不知所蹤,空穀已經被關在了房裏。至於平日裏與二師兄和三師兄交好的師兄師弟也被看管了起來,相信沒有漏網之魚。”
江荻滿意地點點頭,說:“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了,但依舊要繼續搜查百曉生的蹤跡,絕不能在繼任大典之前讓讓溜出九華山。妹妹那裏,有沒有人看著?”
那個師弟搖搖頭,說:“實在抱歉,大師兄。您也知道小師妹的性子,人都被她趕走了。”
江荻歎了口氣,說:“我這妹妹的性子,是越來越任性了。你們先派兩個人在她門口看著,隻要她不隨便亂走就好,千萬不能讓她去救人。”
九華派的弟子一躬身,立刻消失在了夜色中,各司其職去完成江遠山與江荻早就準備好的計劃了。
而在房中的明白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勉強撐著沉重的身體盤腿坐在了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唐門八字犯衝,居然又被唐門的毒藥毒倒了。花了近一個時辰才將體內亂七八槽的毒都逼了出來,整個人渾身上下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卻沒有力氣再動,隻能又趴回床上,睡覺去了。
房梁上跳下了一個身影,拍了拍明白的臉,說:“喂,明姑娘,醒醒!”
明白不甘願地又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卻也一下子沒了睡意,問道:“百曉生,你怎麼在這裏?難道江遠山沒有把你也抓起來?”
百曉生笑了起來,將明白身上的被子拉開,說:“果然和端木少俠說的一樣,明姑娘其實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這麼睡,可明天一定會傷風的。是端木少俠拜托小生過來的,還請明姑娘繼續忍下去,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端木少俠更是說,若是明姑娘這次能忍住,他一定會給你做一頓好吃的,而他的廚藝其實也不比你差。但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你的性命,請立刻去找江葒,她一定能幫你。”
明白點了點頭,捂著頭,說:“那我現在能睡了嗎?”
百曉生卻好奇了起來,問道:“就算明姑娘生性單純,相信他人。可在這樣的危局中,怎麼還能這麼相信小生說的話?小生可是與你和端木少俠都是非情非故啊。”
明白站了起來,從櫃子裏重新又拿了一床被子出來,說:“爺爺說過,雖然百曉生是江湖上最不正經的人,但也是江湖上最能被信任的人。他經常滿嘴胡言亂語,但卻從來不會說假話,假以時日總能讓人發現,原來當日他說的才是金玉良言。而且玉哥哥也說了,這次回山一定很危險,唯一能夠被信任的就是一起回來的我們幾個,難道百曉生你不算嗎?”
百曉生歎了口氣,苦笑道:“原來明姑娘的爺爺居然這麼說小生,看來小生也得回去一趟了。這次九華派的事情了了,明姑娘也該明白什麼是江湖了,還是不要在外流連了,早些去見見你那位爺爺吧。”
明白悠悠地說:“我也想去見爺爺啊,可他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