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捅了捅明白,小聲道:“你爺爺不是讓你想辦法嫁給二師兄嗎?小師妹可是誓二師兄不嫁,你可有對手了。”
明白用力打了個哈欠,說:“爺爺說,所有的小師妹都是帶刺的牽牛花,其實沒什麼用。”
整個客棧大堂登時靜了下來,江葒的臉色變得鐵青,若不是手上綁著繃帶,一定又提把劍上前跟明白拚命。連九華派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拔出劍,對著明白。
池水墨趕緊將明白拉到了身後,打著哈哈,說:“今天天氣不錯,各位師弟還是趕緊吃飯,咱們吃完還得趕路呢。”
江葒突然渾身顫抖了起來,躲在端木玉的懷中,靜靜地哭泣。
這一哭,可是讓整個九華派平時疼他的師兄都痛了起來,就連池水墨也有些發怵,想著是不是自己不該護著身後的小丫頭。一向飛揚跋扈的小師妹,居然一個人默默流淚。
兩個按耐不住的師弟,幹脆拔劍到了池水墨麵前,說:“三師兄,請你讓開。”
池水墨端起了師兄的架子,說:“都給我住手,要動手留到擂台上去!”
端木玉放下了筷子,說:“明姑娘,早飯都該涼了,趕緊過來吃點吧。”
明白點了點頭,越過對她持劍相向的九華派弟子,坐到了端木玉身邊,說:“墨哥哥明明說有饅頭的,饅頭在哪裏?”
端木玉親自用筷子夾了一個包子放在明白的盤子中,說:“今天可沒有饅頭吃,不過這兒的包子不錯,你嚐嚐,一定不比你平時吃的饅頭差。”
明白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包子,滿意地眯起了眼睛,說:“好好吃的包子。”
端木玉看著她的吃相,竟還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說:“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就在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時候,被夾在中間的江葒心下更是不爽,明明已經聽了大哥的話,在二師兄麵前裝柔弱,為什麼二師兄還是隻顧著那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
端木玉看著明白吃得正香,三師弟又忙著安撫師弟們,便湊到了小師妹的耳邊,冷冷地說:“小師妹,不要以為做師兄的們寵你就可以真的無法無天了,大師兄的話並不是什麼至聖名言,有的話聽聽就好了。”
江葒心中一凜,臉上更是沒有血色,微微點點頭,小聲地說:“二師兄,我知道了。”
端木玉也摸了摸江葒的頭,說:“這才乖,這才是我的小師妹。”
池水墨在另一邊可沒有端木玉這麼悠哉,被不少師弟圍著。他們雖一個個都沒有開口,那如泣如訴的眼神,直讓池水墨想要挖個洞鑽進去了事。終還是歎了口氣,說:“你們幾個也別這麼盯著我了,我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別每次小師妹一個人在那兒裝可憐,你們就一個個真的聽之任之了。且不說,這些事說到底,還是我們平時太縱慣了小師妹,你們中又有幾個能夠打得過那個小丫頭的?這次連二師兄都沒有說什麼,你們就都消停點吧。”
一個師弟還是不服氣,鼓囊道:“我們是打不過她,難道三師兄你就打不過她嗎?你就沒有看到小師妹那個樣子嗎?那是我們的小師妹,那個女人不過是個外人!”
池水墨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就因為她是個外人,所以才必須這麼做。趕緊吃完飯,吃完飯真的要趕路了,師父已經在洞庭山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幾個師弟還想再說,可在三師兄平靜的眼神下,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真是無聊,本公子還以為這次可以見識一下九華派的內訌呢。”一個清麗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了下來,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灰衣的翩翩濁世佳公子便搖著紙扇從樓上走了下來。仔細看那人身上的灰衣,細節之處竟用銀色絲線繡了大片的芍藥,這一身衣服怕是價值數金。
端木玉趕緊將江葒扶著坐到一邊,走到了那人麵前,一躬身,說:“四公子,好久不見了。怎麼今兒您居然會來這兒,在下以為四公子一向是住在自家產業的。”
那人一搖紙扇,走到了端木玉麵前,細細打量著他,說:“我到今日還是不明白,我究竟哪點長得不如你。說起江湖上的美男子,你總是壓我一頭。端木兄這就說得不對了,這家客棧本就是我家的產業,雖然難得的沒在招牌上刻個‘唐’字,可幕後老板還是我家裏出來的人,自然也算是我家的東西了。”
池水墨悄悄走到了明白身邊,說:“還不快走,那可不就是你爺爺說的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