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深淵,一方連著罪洲大陸,一方大地則是無人區。
想要進入無人區,隻有從黑洞兩旁,僅剩的那麼屁大點地方擠進去;說來也怪,隻要黑洞在大那麼一點點,無人區就徹底與九州隔絕。
但就是那麼一點點的地方,黑洞就是不屑埋葬;致使古來多少蓋代天驕,深入無人區再也沒能活著回來。
荒村,位於罪洲中部地區;氣溫冬不涼,夏不暖;春雨,夏雷,秋霜,冬雪,不是那麼宜人,也不是那麼惡心。
“陽兄,翻過那個山頭,就是荒村了!”荒手中拿著一個磨盤大的烙餅,費力的啃了一口,猛的咽下,差點沒把他噎死。
“荒兄,你要知道,搶下這塊烙餅,我可是主力啊!”開陽手中拿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餅,一臉的陰沉之色。
兩人身上沒錢了,在上一個鎮子上,餓到發暈的兩人,不顧修真者的身份,拿起一張大餅就跑。
“嗚嗚,,你們等著,,我告訴你媽去!”開陽至今也忘不了,那個流著鼻涕的胖小孩,那個幽怨的眼神!罪過,罪過!
“雜兄弟倆,說這話多見外;別怕,讓那個小子找我媽去,不用驚動你媽了。”荒狠狠咬下一大口香噴噴的烙餅,費力咽下,趕忙拿起牛皮水壺,喝了一大口清泉水。
砸了咂嘴,荒有點驚訝道:“沒想到蔥花大餅陪清泉水,這個味道,不賴!咦,陽兄為何不下口!”
開陽一臉鬱悶之色,道:“這塊烙餅上,流上了那個小子的鼻涕。”
“哦,原來如此,陽兄不必客氣,就算加了調料,為兄也不會和你搶的,你放心大口吃吧。”荒摸了摸鼻子,笑意盈盈道。
忍住想要一拳打死荒的衝動,開陽艱難擠出一個笑容道:“好的。”
“看,荒村!”翻過山頭,荒老遠就看見村頭那株焦枯的老柳樹,神情興奮的大喊道。
“啊,熟悉的一磚一瓦,熟悉的鄉間小路,熟悉的味道!”荒振臂,仰天大笑,神情中充滿了振奮。
一座小山坡上,錯落著十幾戶人家;古意盎然的茅草屋,籬笆院,泥濘小路;還有村頭那株焦枯的老柳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看,多麼高尚的村莊!”荒一拍開陽的肩膀,神色間充滿振奮。
開陽翻了翻眼皮,費力咽下從荒手中搶過來的烙餅,道:“村莊?在哪裏?”
“小陽子,你·他·媽,,!”荒轉身望著開陽,神色卻在瞬間一凜。
開陽也疑惑的看著他,滿嘴的烙餅,一張口一大股蔥花味撲鼻而來。
“荒,別他媽裝了,我還要急著回焚洲呢。”開陽費力咽下大餅,險先沒被噎死。
“你站在這裏別動。”荒神色陰沉,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開陽的一舉一動,讓他心裏海浪滔天;此時的荒,整個腦袋嗡嗡作響,有種眩暈的感覺。
跨步走下山坡,荒來到了焦枯的老柳樹下。
荒今年十六了,他甚至清楚記得,四年前,老柳樹的一切。
他的紋絡,枝體粗壯,甚至連它有幾條枝椏都記得清清楚楚。
站在焦枯的老柳樹前,撫摸著焦黑粗壯的軀幹;抬眼望去,不遠處的那所茅屋,就是自己的家。
甚至於老柳樹不遠處,還有幹柴燃燒過的灰燼;那是三十五口村民,想要燒死荒的那個晚上,遺留下來的一切。
仿佛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都曆曆在目。
抬眼四望,荒突然神色一怔,隨即露出滔天驚恐之色。
在荒村十幾座茅屋後的山坡上,一個個隆起的墳包,像是一條條索命的亡魂般佇立,讓荒後背寒毛炸豎,額頭有冷汗滲出。
“終於,回來了麼?荒村最後兩個村人。”
荒默默呢喃,神色陰沉如水,有淩厲殺機一閃而逝。
“出來吧!”荒沉吟半響,冷漠出聲。
一團黑霧,毫無征兆的從荒體內噴湧而出;幻化之下,成了一個眉清目秀,身穿一襲白色袈裟的和尚。
“自我出生你一直蟄伏在我體內,荒村想必你也很熟悉,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開陽的表情沒有騙我!”荒冷笑道。
“荒村,此為輪回村;你走之前,誰都可見;你走之後,無人可見!”
“荒村,早已在你走後十天之內,化為了一把塵土;世間在難尋!”阿飛笑意盈盈道。
“輪回村?你這牛皮糖還甩不掉了,為什麼一定認為我就是你要找的轉世之人。”荒樂了,這個和尚太危險了,說什麼他都不敢信。
“此村,是上古末期,你身死之時,布置下的輪回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