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耍嘴皮子,要是你敢英年早逝,這筆債我追你到陰曹地府也得討回來!”
“那萬一你英年早逝了呢?是不是我隻要燒些紙錢給你就可以了?!”
“方程!!你是在觸我黴頭嗎?你心裏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
我們一時都愣住了,不知道話題怎麼七彎八繞地,給繞到死這麼沉重的字眼上。
白琳走到離我很近的距離,幾乎是在我耳旁柔聲說道:
“行!要是我真英年早逝了,就按你說的,給我燒紙錢好了,現在你總可以答應我的要求了吧……”
我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她說自己英年早逝時,想到的是怎樣的畫麵,但我此刻隻想把手伸進她的腦海中,將其驅散。
“我答應你,白琳,我答應你!”
我們兩人自然而然地擁抱在了一起,她成熟的女性身軀,給了我一種親人般的溫暖。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暫時先休息一段時間,再作打算。”
“也好……等你休息夠了,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介紹工作……雖然不比天宮藝境這樣的規模,但在業內也算有口皆碑的好公司。”
“好的,謝謝……你。”
我將白琳摟得更緊。
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白琳的體重朝我壓了上來,仿佛她的身體一下子就酥軟了。
我以為是連日的奔波勞累讓她陷入了昏迷。
所以擔心地拍拍她的後背,緊張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事,抱緊我,別說話。”白琳的聲音很低,但也很平穩,不似身體有大礙。
於是我聽從了她的意見,將她摟著她的手更緊了一緊,隨之,她的身體又軟了三分,幾乎將全部體重交到了我懷裏。
可能是我身份上轉變,也讓她的心態獲得了某種釋放,此刻的我不再是她下屬,而是一個地位平等的男人 。
我的雙腿承受著兩個人的體重,開始晃晃悠悠,如果從遠處看,可能會誤以為我們兩人,是在這淅瀝的雨中跳一支溫婉的舞蹈。
……
第二天是星期五,因為不用上班,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
看著灑到床上的陽光,一種即將塵埃落定的宿命感油然而生。
距離顧城的婚禮還有最後兩天,我知道所有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所有不該發生的,再也不會發生了……
忽然,耳旁傳來了一陣動聽的歌聲,我仔細聆聽,那是淺陌的嗓音。
我悄悄打開房門,貓著腰,來到淺陌的房門前偷聽……我不是一個喜歡聽牆根的男人,我之所以在門外偷聽,是因為我知道,隻要自己弄出丁點動靜來,門裏的歌聲便會戛然而止,隨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