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年來,我隨著燕尹征戰馬上,不辭辛勞的將我所知所學報效於燕尹的臣民們。草原上的人相信他們的可汗敦是上天降下的福星,調製的湯藥能治愈他們的苦痛,想出的計策將幫著他們的草原英雄得到天下……彼時,騎兵的戰術不外乎僅隻是正麵突擊,長途奔襲,戰略合圍,斷敵後路等等。這些對付不熟悉與騎兵作戰的隊伍自是可以了,但一旦對方也熟悉馬上作戰,這些簡單陣法的攻擊力便不足了。我曾在一冊漢簡上看見過約略記載了當年漢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琢磨出了一種新戰術——-車懸之陣。此陣可將馬上作戰的威力推到及至,比之一般的突擊戰術不知還要霸道上多少,也不像突擊那樣一窩蜂似的一擁而上,更注重各騎之間的間隔,隻可惜此陣早已失傳,後世兵家大都不認為有此陣,如《曹操兵法》,《將苑》(諸葛亮),《百戰奇略》都對此陣抱不置可否的態度。我雖於偶然之間記住了那幾句概要,卻無論如何也解不明白其中奧秘。(2)多年隨燕尹征戰南北,於派兵列陣也略略看出些名堂,漸漸也看出突厥軍隊進攻時迅猛之中的不足,參悟出為何書中記載車懸之陣要在各騎之間拉大空隙,使敵人有處可躲,原來唯有如此方不至於堵住前軍的路,並把進入空隙的敵軍留給後邊的騎兵收拾。
在幾次攻城不下的時候,我將我這點點參悟告知燕尹,燕一生征戰無數,從孩童期便是粘在馬背上的,對此中奧秘是心有靈犀,還一並猜透了車懸之陣中的其他諸多奇妙之處。
親身感受了我和燕尹一同擺出的新陣之無比威力後,燕尹在慶功宴上帶著眾將對我行了跪拜之禮,愈加奉我如神明。
《孫臏兵法》中將陣完整係統地分為八種陣型,既:“方,圓,錐行,雁行,鉤行,玄襄,疏陣,數陣,及火陣,水陣。我已記得不清。但之後,我也悉數將我還記得的都傾囊相告於燕尹,以補充突厥軍隊作戰策略之單調。也許燕尹天生就是個軍人,無論如何語焉不詳的回憶,還是晦澀不清的陣法,燕尹隻需片刻,就讓他複活在用來演練的一對士兵之中。(3)我總是相信燕尹的夢想:隻有草原真正的統一才能停止殺伐,才能讓所有的牧民得以溫飽安居……麵對我不願見到的一次次殺戮,我都對自己說那是個必然的過程。
然而每一次的征戰男人不僅用手中的武器攻擊敵人,還要用腿間的武器攻擊敵人的女人。每一次,我騎在馬背上,行進於燕尹身側,臨巡我們攻下的城池,滿目瘡痍的除了斷壁殘垣、軍人的屍體,還有就是那些或死去或仍在掙紮呻吟的、下身血肉模糊的女人,有的還僅僅是個女童。
在男人與男人相互廝殺一決雌雄之時,在男人征服新的土地之際,在男人奴役一個又一個民族的過程中,在男人向勝利飛奔的血路上……棄滿了無數被□後□的、破敗的、女人的屍身。對女人的蹂躪成了勝利的符號。(4)借由女人的肉體,勝利的男人對著已被屠戮的或等著被屠戮的男人們傳遞著這個信息:你敗了,我勝了。
曾有一次,那個部落雖然被擊敗了,可部落裏的男人們是如此的堅持,寧願灑盡最後一滴血也不願投降為奴,燕尹的將軍命令全村的男女老幼結集在廣場之上——部落裏慶祝勝利和祭祀祖先的地方——-就在這,士兵們就在那些父親、丈夫、兄弟、子侄的眼前,奸汙了所有的女人,不論老少。然後再當著這些女人的麵,所有仍舊堅持不投降的男人遭到了屠殺。更為可怕的是,這場勝利者的慶典之後,那些被最刻骨的羞辱嚇破了膽進而投降的男人們在敵人離去後,活埋了所有被玷汙的女人,他們自己的母親和妻女,也許他們認為這些被糟蹋過的財產不再有價值,並且是肮髒和有罪的。這個在沙漠中央的小小綠洲周圍已經幸存了數百年的部落就這樣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