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敲三聲,告訴他們這有人。
我叫秦安年,是一名陰陽先生,至今學道十九年,今年剛滿十八歲。
七月半,這天在民間有鬼門開的說法,鬼魂可以在這天返回陽間,但必須在鬼門關前回去。
可有些鬼,生前怨氣大餘怨為了,不願意回去滯留人間,地府賬對不上又不能無視規矩直接上來抓。
漸漸的誕生了一種職業。
陰陽先生,也有人稱呼他們為道士,他們會跟地府達成某種協議。
上麵的人負責抓賬上逃的鬼,下麵……
……
一條寬闊的路上,路旁有人拿著鐵盆燒紙。
這一日燒的紙錢,隻要寫對那人的生辰八字姓名,錢可以直接到下麵人手裏,要是其他日子,比如清明節這些日子燒紙錢都得過一遍中間人的手。
路上,一位妙齡女子神態恍惚走路輕飄飄,毫無神采的眼睛看不到東西。
蹲在拐角的秦安年一眼便瞧見女子不同尋常。
不是因為那女子漂亮腿長,而是因為從女子身上看到了死氣。
死氣不同於喪氣,怨氣怒氣,死氣隻有死人身上才會有。
而那女子走起路來腳後跟不著地,踮著腳走。
秦安年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站起身走向女子。
“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秦安年直接問道。
女子白霜的臉皮動了動,是一種極其怪異的蠕動。
秦安年觀察著她的麵相,死人也是有麵相的,隻是看的方式與活人不同。
得出一個結論。
剛死不久,屍體還新鮮著就是味有些大。
“我找不到家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女人說話時,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她的嘴張不開,聲音是直接從喉嚨裏發出的。
秦安年沒有答應她,反問:“你家在哪可記得?”
鬼話不能隨便信,更不能直接答應,一旦答應完不成,輕則陰德受損走黴運,重則性命不保禍害後代。
“我……我不記得了。”
女子臉上雖然毫無表情變化,但秦安年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迷茫。
這事不好辦,要是眼前這女鬼記得家在何處,自己隻要稍運功一算便可知真假,可她這明顯什麼都不記得。
直接推演損身不利己,啥好處沒得自己還要搭進去,虧,虧大了。
我心生一計,說道:“你一直往西走,在下下個路口有一扇三角形的門,進去那裏你就到了。”
聽了我的話,女子木楞的點點頭,朝著我說的方向走去,準確的來說是飄。
忽然陰風陣陣,原本就漆黑一片的世界籠上一層詭異。
原本路邊還在燒紙錢的老人瞬間消失不見,要換成尋常人早被這一幕嚇破了膽。
但秦安年何許人也,修道十九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秦安年,見了本陰差為何不問好?”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入秦安年耳中。
秦安年本想當做沒看見,直接了當完事,但目前情況看來是跑不了了。
“有事說事。”
白無常謝必安甩動手中勾魂鎖發出震懾心神的響聲。
“我上來不為別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前段時間這塊地域的契約人失蹤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