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之後,推開窗戶,便見滿地的落葉,滿目的蕭索。
胡亂地吃了一點東西,我便漫無目的地在明月小軒裏走著。相府的規矩,除了一些特別的日子之外,各個園子都有專門的廚房,都是自備餐點。所以,我不需****麵對那些異樣的眼光,心裏覺得自在了好多。
行至花園旁時,看見一個身著青色衣褲的年輕男子正在修剪已經幹枯的樹枝。
我閑極無聊,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他修剪枯枝。
男子幹活兒很認真,根本沒有注意我的到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那些經過修剪的樹木看起來更加精神抖擻。
冬季修剪樹枝,可使剪枝口愈合快,使樹木損失的養分少。還可增加透風、采光條件,利於長勢。也為防禦大風,不至於樹枝過大招風“惹事”。這些常識,我在那一世上大學的時候曾聽那些教授們講過。想不到在這遙遠的古代,人們竟然也早已掌握了這些相關的知識,我一邊看著男子幹活兒,一邊想得有點出神。
就在我出神的當兒,忽聽耳邊“嗖”地一聲,有東西呼嘯而過。伴隨著呼嘯聲的,是不遠處的牆頭傳來的惋惜的歎氣聲。
我猛地抬起頭來,就見相府公子於斕正手持彈弓,跨坐在牆頭,懊惱地看著我呢!見我看見了他,他有點訕訕地收起彈弓。
我啞然失笑,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實在是讓我無語。
想了一想,我道:“下來!”
我的聲音有點嚴厲,正在修剪樹枝的男子終於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而坐在牆頭的於斕不防我這麼一喊,下意識地就想往外跳。
“是男子漢就給我下來!”我可不想就讓他這麼逃走。
於斕看了我一眼,臉漲得通紅:“下來就下來,我還怕了你不成?”說罷,他身手輕巧地往下一縱,就跳到了地麵。
“為什麼要用彈弓射我?”我問道。我知道這家夥對我有點敵視情緒,我沒有把握消除他對我的敵意,可我有辦法讓他不再來幹擾我。
他的臉紅得更厲害了,不過他的嘴巴倒挺嚴的:“誰看見我射你了?”
我輕聲哼了一聲:“就這水平還想來射我!”
我這番挑釁的言論顯然激怒了於公子,他瞪圓了雙眼:“你、、、你說什麼?”
我笑了:“聽不出來麼,我說你的水平低!”
於斕氣得鼻孔都冒煙了:“我的水平低,那你呢?難道你也會這個不成?”
我瞟了他一眼:“若是我會,而且還能贏你,你又待如何?”
於斕驚訝地看著我,然後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若是你能贏我,我以後不再惹你就是。”
我開心地笑了,遂伸出手掌:“一言為定!”
於斕莫名所以地看著我伸出的手掌。
“擊掌為誓呀!”我催促道。
於斕收回了驚訝的目光,一咬牙,與我擊了一下手掌。
接下來,我們兩個經過一番討論,製定了一個比試的程序。
我們的比試分為三輪:先是比試射擊靜物。我們打算讓人先去準備十個瓶子,然後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輪流去射那些個瓶子,誰擊中的多,就算誰贏。
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後,除了那個修剪樹枝的年輕男子之外,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兒。
於斕招手道:“你,過來!”
男子拿著大剪,慢吞吞地走了過來。走至近前時,他將頭上戴的一個鬥笠樣的東子一掀,而我這才看出,這個男子竟然就是與我曾經在覓月山莊居住一室的大柱!
大柱看著我,衝我點頭一笑:“小姐,公子,找奴才有何吩咐?”
於斕不耐地:“去找人幫我準備十個瓶子。”
瓶子馬上就準備好了。
於公子很是瞧不起我,示意我先動手。我接過他手中的彈弓,隨手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頭,瞄準左側的第一個瓶子。隻聽“當”地一聲,石子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那個瓶子。
於斕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有點不大相信。
接下來,我們兩個依次上場,十個瓶子都被射中了,堪堪地一個平手。
一輪下來,於斕終於不敢不用正眼看我了。
第二輪便是將這些瓶子吊到一棵樹上,然後有人搖動那樹枝。在瓶子隨著樹枝亂晃的時候,我們再來比試看誰擊下的瓶子多。
仍是大柱為我們準備道具。
於斕這一次要慎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