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間諜人生:神秘、無情、血腥、落幕(1 / 3)

從風流倜儻的間諜王子,到美豔絕倫的間諜公主,他們遊走於虛幻與現實之間,演繹著自己的雙重人生。無論在戰火紛飛的戰爭年代,還是在歌舞升平的和平時期,間諜們飄忽不定的身影總是讓人感到神秘莫測、詭異難辨,“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實際上,間諜的人生除了神秘,還伴隨著無情、血腥等。

間諜生活的三個神話

提起間諜,不少人第一個想到的是“007”係列電影中的主人公詹姆斯·邦德。雖然詹姆斯·邦德是個虛構的人物,可他對人們的影響可不小,很多人相信真正的間諜生活就是詹姆斯·邦德那樣——身手一流,不但能熟練地使用海陸空各種交通工具,甚至宇航員要用幾年時間才能學會的航天飛機駕駛,也能夠運用自如;開著最新款的豪華轎車,車上裝備有神奇的各色武器;身著名牌西裝,出入高級酒店;接觸的人非富即貴,就連首相也時常要跟他通個電話,趕上他和美女親熱時,他還不見得給首相這個麵子……

電影畢竟是電影,是虛構的,並非真實的特工生活狀態。現實中間諜的生活與電影中詹姆斯·邦德的生活相去甚遠,甚至完全相反,那不過是神話而已,是不真實的。下麵,我們來揭開間諜的神秘麵紗,還原現實中間諜的真實生活狀態。

神話之一——所有間諜都是神槍手、拳擊手和賽車手。

射擊、格鬥、駕車都屬於世界各國間諜學校的普通教學內容。但是,多數間諜工作之後就迅速失去了這些技能。間諜主要是靠智慧的頭腦取勝,而非武力取勝。在俄羅斯特工當中流傳這樣一句俏皮話:我們的主要武器是——鋼筆、酒杯、方向盤。

神話之二——情報機構付錢慷慨。間諜總是穿名牌時裝,開豪華轎車,進高級飯店……

如今,最富有的特工機關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和英國秘密情報局。但是,按西方標準,其在編人員的收入屬於中等。而且,間諜們連想都不敢想擁有高級賽車、莊園和遊艇,也不能指望經常進飯店狂飲海吃。隻有當本部門在高級飯店舉辦“活動”時,才能吃上美味佳肴,喝到稀世好酒。

美國中央情報局特工奧爾德裏奇·埃姆斯認為靠合法收入過不上好日子,於是與蘇聯情報機構克格勃合作。美國人說,奧爾德裏奇·埃姆斯在同克格勃9 年的合作中,至少得到了270 萬美元。奧爾德裏奇·埃姆斯出賣中央情報局近100 份秘密情報,使數十名在蘇聯的美國特工暴露了身份。

大名鼎鼎的佐爾格極其貧困。蘇聯總參謀部情報總局每月總共才給佐爾格1000美元,這包括為他的間諜小組租賃房屋,支付日常費用。即使是這些資金也不能按時到位,同時還接到節省開支的嚴格命令。

現在,同駐外機構工作人員一樣,在國外合法工作的俄羅斯情報人員都配備了住房和汽車。他們的工資也同外交官一樣,按照具體國家的生活狀況,每月為1500到4000美元。

由此可見,間諜們的收入並不算高,情報機構也不會給間諜那麼多的經費,間諜總是穿名牌、開豪華轎車、進高級酒店等都是神話。

神話之三——間諜的工作危險而刺激,常會攜帶微型相機,趁著夜色潛入將軍、外交官、部長或銀行家的家中,捅開保險櫃,對著有價值的情報一通狂拍。

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間諜竊取情報要比我們常人想象的容易得多,一些情報簡直就是他們信手拈來、信耳聽來的。在阿靈頓國家公墓,埋葬著一個普通的中士,他叫傑克·鄧拉普,是美國曆史上最具危險性的間諜之一。這位又高又瘦的超級間諜在美國國家安全局擔任郵差。間諜身份被揭露3年以後,傑克·鄧拉普的上司才突然想起,這位一周掙100 美元的郵差駕駛的是美洲虎牌高級轎車,有一艘帆船,是豪華飯店和帆船俱樂部的常客。但是,傑克·鄧拉普沒有活到暴露身份的時候,把被招募的秘密帶進了墳墓。

一個以使館清潔工身份工作的人能同部長接觸嗎?部長桌子上的文件能隨便被人拿走嗎?也許普通人會認為這些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所有高級官員必定有助手和秘書,他們知道的事情並不比上司知道的少。助手和秘書就比高官易親近多了。傑克·鄧拉普正是通過與這些官員的手下套近乎,獲取了許多情報。

1943年,德國人從巴滋納那裏得到了美國總統羅斯福同英國首相丘吉爾關於盟軍諾曼底登陸計劃的談話內容。巴滋納並不是什麼高官,而是英國駐土耳其大使的仆人。在近一年的時間裏,巴滋納向德國駐安卡拉的特務頭子出賣了大量盟軍的情報,而這位老兄獲取情報的渠道也非常簡單,就是聽大使與各種人聊天,真可謂得來全不費工夫。

因此,可以說間諜搜集情報並非一定危險重重,大部分的情報都來得非常容易。還是那句話,間諜是靠智慧工作。

舞台絢爛,人生扭曲

有人說,間諜的舞台是世間少有的沒有燈光的舞台。舞台上,間諜們用靈魂和軀體演繹著轟轟烈烈、似幻似真的史詩;然而,當曲終人散,他們走下這個精彩紛呈、高潮迭起的舞台時,卻忽然發現靈魂和軀體已經分離了。間諜的命運注定了他們人生的扭曲。

沒人喜歡老鼠,所以老鼠不得不生活在肮髒潮濕並且不為人知的角落。因為職業的關係,有一種人不得不像老鼠一樣生活,他們就是“間諜”,人們也叫他們“地下工作者”“特務”“特工”等。很多人對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懷有很深的偏見,實際上,除了那些叛國者以外,人們應該給予間諜們足夠的尊重。正是因為間諜們的工作給敵人帶來沉重打擊,特別是戰爭時期,間諜們收集的情報往往對局部戰爭、戰役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作為一個間諜,不論是維護或反對某個國家,他們都是勇敢的人、有膽量的人。

間諜沒有自我

對一個間諜來說,“國家的利益”,也就是他們收集到的情報的安全性,以及其他諜報人員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為此他們可以出賣感情、出賣肉體,甚至可以出賣任何可以出賣的東西,哪怕是自己的生命。為了達到目的,他們可以不顧正義的法則而不必承受良心的譴責,因為他們所要維護的國家利益對他們來說是最崇高的;相對於情報的安全,他們自我的尊嚴、人格都是微不足道的。

從事間諜工作的人需要一種常人所不具備的勇氣。這種勇氣不同於“英雄”們的勇敢,不同於“英雄”們的奮不顧身。相反存在於“英雄”身上的這些獨特的、高貴的品質,對於一個間諜而言非但無益,反而會害了他們,成為他們獲得成功的障礙。間諜需要的勇氣是成年累月地過著獨來獨往的生活,時刻警惕不要碰上冤家對頭,不引起反間諜人員的任何注意而慢慢形成的。

一個優秀的諜報人員,不能酗酒,不能有情人。談情說愛常常使間諜送命,因為感情往往出人意料地難以控製。喜歡傳播謠言、多嘴多舌的人,不論對自己還是對同伴都是一種威脅。處在極度焦慮和期待中的間諜們,必須完全控製住隨時可能溢於言表的情感,因為他們的工作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既能殺死敵人,也能殺死他們自己。

間諜沒有朋友

作為一個間諜,往往持仿造的身份證件,隻身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形單影隻,沒有朋友。他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不能也不應該把自己的印象、希望、恐懼和秘密向任何一個人傾訴,即便是對自己最親近的朋友,甚至家人也要守口如瓶。他們的神經時刻處於高度的警戒之中,對周圍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此外,他們必須承受常人無法理解的心理壓力,因為他們不知道親切地拍著他們肩膀的人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因此,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們既要對周圍的一切保持高度的戒心,但同時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作為一個間諜,他們要善於控製感情,訓練自己的力量、語言表達能力、思維能力,保證自己在任何時候都不能露出破綻。即使是睡著的時候、做愛的時候,也必須控製好自己的神經,因為做夢時的一句夢話、做愛時的一聲囈語,都足以讓他們命喪黃泉。對一個間諜而言,謹言慎行是十分重要的。稍一不慎,任何微小的疏忽都會被可能比他們還狡猾的反間諜人員抓住,從而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間諜沒有權利

美國中央情報局在培訓特工時,第一條法則就是要求每一名特工保證不能被抓住。因此,間諜在執行任務時總是隨身攜帶著各種藥品,其中一種就是用於自殺的,其成分一般是烈性藥物,微小的劑量足可使間諜瞬間斃命。對於間諜來說,一旦被抓就意味著真正意義上的死亡,等待他們的將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們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納粹德國、日本采用各種慘無人道的酷刑,比如在無麻醉的情況下把削尖的針狀物插入指心,或者拔掉指甲,或者給犯人灌辣椒水,或者用牙鑽鑽磨牙神經等。其實有些審訊手段雖然簡單,聽起來不會讓人毛骨悚然,但同樣能摧垮犯人的意誌,比如說有著古老曆史的水刑——行刑之時,每隔幾秒鍾就把一滴水滴在犯人的頭上,用不了多久,就足以摧垮一個人堅強的意誌力。反複中斷睡眠法,饑餓,使用藥物等也是常用的不人道的審訊方法。對於常年克製自己、承受孤單、猜疑的間諜來說,一旦抵抗力被摧垮,就會心甘情願地將他們所知道的全盤托出,以便得到精神上的解脫。除了一些具有外交豁免權的間諜以外,等待大部分間諜的往往是死刑或者終身監禁,特別是戰爭時期,他們的命丟得更快。

間諜是勇敢的戰士,但他們卻不能像戰場上的戰士一樣享受戰俘的權利。其實一個被抓的間諜即便不被處死,也不會有任何人和部門再相信他了,包括他效力的祖國。

所以,對於一個間諜來說,任何時候他們都要承受被抓、被處死的巨大心理壓力,他們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看到升起的太陽。

間諜隻有國,沒有家

自國家誕生的那一天起,各路間諜就紛紛被染上國別色彩,間諜們以隱蔽的方式打入對方營壘,進行發展組織、竊取機密及其他各種破壞活動,以顛覆對方國家的政權。使用間諜搞離間和顛覆活動,消滅異國,擴大勢力範圍,已成為了國家衝突中一種不動兵戈、製伏政敵的有效手法。

然而,在這些間諜被染上國別色彩的同時,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靈魂也被奪走了,間諜們被迫走上一條舍棄倫理、親情乃至生命的不歸路,演繹了一段隱匿於黑暗之中的別樣人生。可歎的是,擁有如此命運的人並不占少數。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隱蔽戰線上的間諜戰如火如荼,當時各國的主要間諜機構中央情報局、克格勃一處、軍情六處等無一例外千方百計地利用手下的間諜到別國去搜集、傳遞、分析信息,獲取情報,企圖在戰爭中做到知己知彼,從而為戰爭的勝利奠定基礎。與此同時,各種反情報機構像聯邦調查局、克格勃、軍情五處等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技術和手段鏟除潛藏於內部的間諜,以維護本國的安全利益。由於間諜戰的酷烈,能夠完成任務並能全身而退的間諜屈指可數。

為了從抓獲的間諜口中得到重要情報,反間諜機構要對被捕的間諜進行嚴厲的審訊,偶爾也會拷打他們。當國家榮辱和個人存亡發生激烈撞擊的時候,一些間諜選擇了自殺,因為他們的使命告誡自己不能供出任何情報,否則會危及間諜任務和其他參與間諜的安全。

美國曾指使中情局的人去破譯法國的密碼,蘇聯人曾派人去搞芬蘭的經濟情報,德國外交官因刺探日本的汽車製造技術被驅逐出境。這些背負光榮任務的間諜明知前途的坎坷,但是他們心中隻有國沒有個人。他們會毅然決然地踏上旅程,在寂寞和殘酷的鬥爭中,激勵他們的正是“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的榮譽宣言。美國的間諜飛行員弗蘭西斯·加裏·鮑爾斯便是其中頗有代表性的一位。

在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裏,美國間諜一直密切關注著冷戰中的對手——蘇聯,因為他們要洞悉對手的一切。高性能的U-2飛機研製成功後,飛行員鮑爾斯立即被委以重任,成為其首批駕駛者之一。

1960年5月1日,莫斯科紅場上正在進行著盛大的慶祝勞動節的閱兵式。此時的鮑爾斯已經駕駛著U-2飛機進入了蘇聯的領空。鮑爾斯將駕駛偵察機穿越整個蘇聯,並對其進行全麵的拍照偵察。

美國這邊還在沾沾自喜——在美國中央情報局高級官員蔡斯·布蘭頓看來,U-2飛機是當時最先進的飛機,飛得很高也很安全,所以鮑爾斯一定能順利完成任務。但是,U-2飛機也有隱患,U-2飛機麵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它們無法自我防衛空對空導彈,以及目測引航的地對空導彈的威脅。

U-2飛機起飛4個小時後,還是被蘇聯的防空雷達發現了。蘇聯的防空導彈馬上鎖定了目標。

蘇軍一共發射了14枚防空導彈,其中的一枚在鮑爾斯的機尾附近爆炸,巨大的衝擊波摧毀了機尾,嚴重破壞了U-2飛機的構造。此時,鮑爾斯心裏十分清楚,要想完成這次任務已經不可能了。

這是富有戲劇性的一幕——防空導彈成功擊落鮑爾斯所駕飛機的技術,正是由一名美國間諜泄露給蘇聯的。

U-2飛機被擊中後,鮑爾斯迅速啟動彈射座椅並打開了降落傘。當他墜落的時候,蘇聯人早已在地麵上等著他了。鮑爾斯麵對的是,3個月的不間斷審訊,每天的審訊都要持續16個小時。

在刺眼的聚光燈下,蘇聯人對鮑爾斯威逼利誘、軟硬兼施,但鮑爾斯的意誌十分堅定,打定主意絕不投降。當蘇聯人氣急敗壞地對他施以酷刑時,淪為俘虜的鮑爾斯隻能麵臨著兩種抉擇:要麼繼續忍受這非人的折磨,要麼用中央情報局給他的毒藥自殺。

1960年夏天,鮑爾斯在莫斯科受到了公開審判。他走過宣判禮堂中間那條長長的過道,最終站到了被告席上,鮑爾斯鄭重說道:“我懇求法院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一個敵人來審判。”

但是,蘇聯人麵前的鮑爾斯就是一個空中間諜,就是一個來自美國的敵人。最後,鮑爾斯因間諜行為被判有罪,並將在蘇聯監獄中服刑12年。

不過,鮑爾斯的牢獄生涯提前結束了。服刑僅僅18個月後,蘇聯人就用鮑爾斯換回了蘇聯的間諜魯道夫·阿貝爾。鮑爾斯終於得以回到美國。

鮑爾斯不僅是一名優秀的飛行員,同時也是一名忠於國家的間諜。鮑爾斯從來沒有因被俘後的堅強不屈而把自己當英雄,隻是覺得為國家做了一件他應該做的事情。對這位間諜來說,對國家命令的絕對服從、對飛行的無限熱愛和一次絕密的偵察任務,幾乎葬送了他的性命。

通常,有一個情報部門搜集高度機密的情報,同時配備一個反間諜諜部門以對付敵方間諜。情報官員和間諜之間存在重要區別,大部分官員是該部門的職業人員,而間諜的身份則因國、因人而異,或者取決於他們是在戰時還是在和平時期工作。因此,對間諜來說,充當何種身份與角色僅僅是戰略需要和技術問題,而真正的犧牲則是忘卻自己,全心全意地報效祖國。

1938年深秋,英日兩國談判破裂之後,奉命出海巡邏的英國“切爾切克”號遠洋偵察船,突然在日本海附近發現了一艘白色的橡皮艇。

隨著海浪漂浮的橡皮艇上有兩個日本人。背上插著一把匕首的男性早已氣絕身亡,美豔動人的女性因疲勞和寒冷昏迷了過去。經過隨船醫生的診治,那名左嘴角上側長有美人痣的日本女性恢複了知覺。

日本姑娘自稱鬆島長卷,醒來之後便一直懇請前往英國避難。鬆島長卷說自己畢業於東京海洋軍事學院,父親鬆島平健是一名進步的國會議員。不久前父親突遭暗殺,她本人亦被強征入伍,從事潛艇設計工作。

誓報殺父之仇,鬆島長卷便私下將日軍最新的潛艇資料偷拍下來,藏在一把匕首的柄部,決定獨自劃艇投奔英國。英國情報機關從東京各報得到鬆島平健遇害的消息,確證左嘴角長有美人痣的姑娘正是鬆島長卷。不久,鑒於鬆島長卷慷慨地提供日軍最新的潛艇資料這一貢獻,應她的要求及其本人專長,一向謹慎的英國人破例同意康複的鬆島長卷到那彼爾船廠去工作。這個船廠是英國最大的造船廠,當時正在秘密研製一種新型的軍用潛艇。

鬆島長卷在船廠沒工作多久,便以自己的美貌、睿智引起了新型潛艇總設計師司特伍斯的注意,兩人迅速墜入愛河。

1939年聖誕節,司特伍斯和鬆島長卷決定舉行婚禮,將日子定在新型潛艇下水試航這一天。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正值喜慶達到高潮之際,鬆島長卷突然由於急性心肌梗塞猝然死去。鬆島長卷死後,日本當局索要屍體,經過反複協商,英國最終“勉強”同意鬆島長卷的屍體交由日本紅十字會運送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