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嗎?”金敏倚在床頭,看著立在床邊的劍,輕聲問著。
自從朱立業出發去京都那天起,金敏幾乎早中晚都要問一遍,有消息嗎?劍的耳朵都要長繭了。雖然很心酸雖然很忌妒,但是劍依舊恭敬甚至帶著溫柔的回道,“主子,暫時還沒消息,屬下會注意的。”
都去了三日了,按理說早到了呀。“哎。”金敏歎了口氣,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心中一疼,不是早對自己說過,自己這一生都是主子的人,一生都要護著主子,讓她笑,讓她開心。頓了頓,劍出聲道,“主子,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世子是悄悄潛回京都的。”
偷偷潛回去,自然要隱藏行蹤,自己真是犯蠢了。金敏一拍腦門,隨後感激的衝著劍笑了笑,“謝謝。”
這些日子為了防止有些有心人識破朱立業已經不在蕪城的事,白天,劍一直裝扮成朱立業的模樣呆在屋子裏。夜間,偶爾乘著夜色讓人看不清麵貌出門溜達一圈,效果倒也不差,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風聲傳出去。
夜間用過晚膳,照例劍飛身出去,一來是打探消息,二來是畢竟男女有別。
早就和朱立業約定好了,若是事情確定了立刻飛鴿傳書,之前就不通信了,防止信落入他人手裏。而真的有信來的話,那就是京都局勢已定,或是端王府的動作已經做出來了。
這夜隨著劍的出去,金敏隻得又被春玉按在床上養傷,卻是剛出去的劍,手裏抓著一隻白鴿又進了屋子。
“主子,有消息了。”
急忙將信展了開來,金敏很快讀了起來,不過短短一句話,“遺詔已出,暫留京都,祖母平安。”
心中一沉,這麼說來,就是朱立業並沒有說服端王將手中的禁軍和火槍隊放手。金敏揉了揉臉,心中仔細的斟酌著,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小事。
先皇的遺詔一旦拿了出來,那就意味著端王府正式投靠大皇子,向淑妃宣戰,那時朝堂之上還不是爭吵不休?除非用強有力的暴力直接讓反對的人閉嘴。
幸好讓朱立業帶上了做好的炸彈,大不了一了百了,炸死一個是一個。
春玉看著金敏垂頭沉思的模樣,也沒打擾,隻是金敏臉色蒼白,眉頭緊蹙,眉心揮之不去的憂色,都讓春玉很擔心,“小姐,您在這幹著急也不是個事呀。快躺下,把身體養好才妥當。”
春玉窩心的嘮叨,讓金敏無奈的放下了信,又讓春玉準備個火盆燒了信才算完事。
等待的日子最最是煎熬,每天盼望著那隻白色的信鴿,就是金敏唯一最想做的事了。陸陸續續收到朱立業傳來的信,向金敏說著京都的形勢。
朱立業到京都後第二日,早朝時端王就將遺詔拿了出來,聯合了蘇丞相和國師戒緣一派老臣子,聯手將軟禁著的大皇子與皇後請了出來。
途中的阻擾必然不少,但是架不住那黑洞洞的火槍口的威脅,明麵上是沒人阻撓。被軟禁的皇後母子也不知道被暗殺了多少次,依舊活的好好,也就證明了暗地裏的阻撓也失敗了。
然而當那封遺詔被拿出來之際,不說對其真假的質疑,狗急跳牆的淑妃哭的梨花帶雨的又拿出一封傳位聖旨,赫然寫著先皇將大位傳給小皇子朱立平。
於是乎這兩封聖旨到底孰真孰假,便成了朝堂之上新一輪的爭吵。
為何如此?不過是淑妃不想與那恐怖的火槍隊正麵較量而已。沒有兵馬的她拿什麼跟禁軍跟火槍隊較量?淑妃所占的優勢,不過是大義,在不知情的人的眼裏,當日不顧先皇生死爭奪大位的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況且大皇子還有勾結鐵木真的嫌疑!
淑妃,或者說曹氏一門,不可能拋掉他們的優勢去跟大皇子火拚的,他們要的就是造勢,就是要全天下的人,上至朝廷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是認為,小皇子朱立平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但是,端王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而朱立業到京都目的,其中之一就是勸說端王要麼放開京都的事,要麼以雷霆手段迅速扳倒淑妃一黨,之後放手,遠離京都。
於是,以國師戒緣的大皇子乃天命所歸的天意之說為開場,蘇丞相拉著先皇生前的心腹李福李公公控訴淑妃軟禁先皇假造聖旨為鋪墊,端王洋洋灑灑的直接將那十萬禁軍外加萬名士兵的火槍隊拉了出來。
整個京都唯一能動用的大量的兵馬就是這十萬禁軍和火槍隊了,剩下的全部在邊境蕪城,而曹氏一門的手中一些私兵根本就不夠看的,這樣的局麵,就是先皇臨死前為大皇子所安排的。
而這樣的安排,按金敏所猜想的,那就是先皇最開始的打算讓整個端王府為他自己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