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電視綜藝節目的起源與發展(3)(2 / 3)

到了21世紀,一向以綜藝輕騎兵著稱的相聲突然以“重型裝甲部隊”的嶄新姿態出現,昔日兩個人往台上一站就開說的情況也許會一去不複返了,代之而起的是形形色色、花裏胡哨的噱頭。人們為此總結出“五帶”:一是帶道具,比如在相聲《得寸進尺》中馮鞏帶了一個塑料人頂替郭冬臨。二是帶樂隊,唐傑忠、劉俊傑的相聲《戲迷》,不僅“串調”串得別開生麵,更好玩的是還帶了一個樂隊,這一新穎的形式的確為整個作品增色不少。三是帶“托兒”,侯躍文、石富寬的相聲《你說我說》,不僅他倆說,還要邀請一位觀眾來說,這名觀眾其實就是一名“托兒”,有了他的幫襯,兩位相聲演員就能真正放開了去演。四是帶手機,薑昆、戴誌誠的相聲《真實的謊言》全靠手機才玩得轉,後來這個節目被春節晚會“槍斃”,他們便把手機帶到山東電視台去了。

被稱為“巴山鬼才”的魏明倫早在1999年就向相聲界開炮了,並且將矛頭直接指向頗受觀眾歡迎的牛群。他的文章發表在《名人》雜誌上,言語之犀利,情緒之激烈,都堪稱少有。他在《無刺的相聲》中寫道:

“春節晚會年年難辦年年辦,近幾年來總有牛群老弟一段相聲節目,在歌舞升平之間登台搞笑,在千金之夜老生常談。牛群枉有伶俐的口齒、善辯的技巧,可惜用於編造套話、廢話、淺薄笑話、矯情大話,言不由衷及言不及義,每年必說而每況愈下。億萬觀眾聽膩,有識之士搖頭。你說你是無奈,我看你是‘無賴’!占著茅坑不拉屎,賴著晚會往上爬。把相聲變成揚名的工具,削弱了相聲的諷刺鋒芒。”魏明倫拉開架勢,大有一罵到底、不吐不快的意思。他承認牛群剛剛出道時還有幾分銳氣和才氣,隻可惜雞公拉屎頭節硬。他質問:“為什麼諷刺無力,難道現實生活已經完美無缺了?別裝瞎了!”他認為,社會轉型期可諷可刺之事與可歌可泣之事美醜交集,層出不窮。單說反腐敗、反貪官的題材,就俯拾皆是;再聽聽民諺民謠民間笑話,遍地零珠散玉。說到這裏,魏明倫冒出一句:“我替你們臉紅!”

魏明倫最後給牛群的忠告是,到民間去,到父老鄉親那裏去,聽聽民謠,看看雜文,瞧瞧漫畫,寫寫段子。據說,牛群看了這篇文章不但不生氣,反而極為稱讚,認為如此指名道姓,大開“罵戒”,在“捧殺”慣了的演藝圈裏還是少有的。這種文友間的開罵,也許並不認真,魏明倫借牛群這個靶子,說出的卻是對整個相聲的看法。同時應該說,他也代表了民眾的心聲。

2002年春節晚會爆出一條新聞,將在語言類節目中邀請來自台灣的相聲短劇《誰怕貝勒爺》。它選自賴聲川的相聲劇《千禧年,我們說相聲》。《千》劇年前在北京上演時,總導演陳雨露悄悄帶人去看,一下子就看中了,於是力邀該劇組參加春節晚會。改編成短劇的《誰怕貝勒爺》入選春節晚會後,一路順風,與其他一心想上春節晚會的節目相比,賴聲川和他的劇組無疑是幸運的。但因為《千》劇並非為晚會特別創作的節目,本身又是完整的戲劇,節選改編上有一定的難度,再加上春節晚會的特殊性,兩岸文化的差異性等,所以一向對作品要求嚴格的賴導演並沒有因為晚會的青睞就有所放鬆,而是費了不少的工夫來加工修改。直到最後一次彩排時,賴導演還坐在觀眾席上,拿著小本子邊看邊做記錄,之後又謙虛地征求薑昆等人的意見。以至在演出前夕,還對作品做了最後的精雕細刻。他們這種精神著實感動了不少人。

賴聲川,台灣著名導演,是台灣“表演工作坊”的創建人。能參加大陸春節晚會,賴聲川也非常高興。他對采訪他的記者興奮地說:“很開心,除夕夜,我們在北京說相聲!”

《千禧年,我們說相聲》以相聲這一中國傳統表演形式為切入點,以意象中的“千古茶園”為背景,通過八個看似不同、實則相關的相聲段子,向觀眾講述了中華民族上個世紀的滄桑故事。其形式新奇,內涵豐富,令人深思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