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衡是族內的直係,但他也隻是一個庶出子,能有現在的地位,被委派重任,靠的就是“謹慎細致”四個字。
兩根頭發蘊含的氣息,實在太過微弱,嚴重影響搜索速度。
月衡佛摸著山壁,幾乎是一寸寸的檢查著山體的凹陷處。
兩隻蒼林鳥也被放出來,跟著他一起檢查。
當月衡的手指,觸摸到一處山壁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
隨後,他把自己整個手掌貼了上去,並且大聲的喊著:
“把火把都滅掉,快!”
手下人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執行命令,可是絕不含糊,立刻滅掉了手裏的火把。
一片寂靜,隻有月光,將眾人的影子,映射在沙漠上。
月衡再次仔細看了看,那一小塊兒山壁,盤膝坐下,抬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吐出一個字:
“等!”
所有人,就都站在那裏,默默的等著。
月衡就那麼坐著,不時抬頭看看月亮。
大概四十多分鍾後,月衡猛然站了起來,幾步來到剛才的山壁旁,死死盯著那裏,甚至還不由自主的,皺著鼻子,好像他能聞到不同的氣味兒一樣。
隨即,他就揮揮手,帶著眾人回到飛舟,徑直向飛舟後艙走去。
在一處艙室門口,月衡停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
門內,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出來,艙門也自動滑開。
艙內很亮堂,陳設卻極其簡單,屋子中央,隻有一個蒲團。
一個滿頭紅發,年齡大概五十來歲的精幹老者,正坐在蒲團上。
月衡來到老者近前,恭敬的喊了一聲師父,隨後就坐到了老者麵前。
“感應到了?”
老者看著自己的弟子,輕聲問道。
見月衡點頭,老者繼續問道:
“你是怎麼考慮的?”
“本來隻是想賣西恩一個人情,便於我們在這裏開展調查,但是今天看來,七彩晶核被盜和月華偏移,也許都和這一個人有關,倒是可以一起查一查。”
老者點點頭,緩緩說道:
“你來之前,一直問我,月華偏移,為何我族會如此重視?現在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二。”
月衡連忙道:
“還請師父賜教。”
“月華偏移,這牽扯到我族祖先的一個預言。”
“兩萬年前,我族先祖,在整理一份手劄的時候,發現了有關本界的六個預言。”
“預言之術,即便站在頂峰的那幾位,也沒有誰敢說,自己可以推演未來。”
“所以,當時先祖也沒有太把這手劄當回事。”
“可是隨著歲月變遷,預言裏的前兩件事,被證明了,手劄這才引起族裏的重視,被封存起來,隻有登上王位之人,才有資格參閱。”
月衡有些詫異的問道:
“師父曾經看過嗎?”
老者搖搖頭:
“我哪裏有資格,隻是作為欽天監的監主,我這半輩子,都在和特殊的天象打交道。”
“而我也聽上一任監主說過,欽天監的核心使命,是要注意天象,尤其是月象的異常變化。”
“加上手劄的傳聞,所以我猜,月華偏移,與預言一定有關,所以王上才這麼重視。”
“派你在明調查,而把我放在了暗處。”
月衡連忙表示明白,隨即問老者:
“師父,現在您的意見是……”
老者微笑著搖頭:
“你個小滑頭,明明自己有了主意,偏要問我的意見,我能有什麼意見?你是這次調查的主官,自然你說了算。”
月衡這才訕笑著起身,向師父告辭,走出艙室,向前麵的指揮艙而去。
紅發老者揮手,艙門關閉,他方才的笑容,頃刻消失不見,隻是喃喃自語:
“月華偏,天地變,究竟是什麼樣的“變”呢?”
飛舟再次啟動,速度仍然不快。
在這裏,月衡並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主要因為這裏是戶外環境,幹擾因素太多,林凡即便掉下一些毛發,也早就不可察了。
再說,林凡離開的時候,特意進行了痕跡掩飾,想找到就更難了。
飛舟在黑夜之中,猶如巨大的魔怪,在空中無聲的滑行。
月衡緊緊盯著玉盤,不時發出命令。
船上除了他的聲音,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高聲說話,可見他平時要求之嚴格。
第二天快到中午,飛舟才來到峽穀。
從玉盤的反應可以看出,這裏的氣機非常強烈,月衡臉上也堆滿了笑意。
整艘飛舟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位少爺,看似溫文爾雅,對誰都很客氣,但是隻有身邊的人才知道,他手段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