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這一處戰場不遠的另外一處戰場中,本想著帶領著科考隊撤退的影子和守望者兩人也沒能如願。
此時他們已經被追蹤而來的敵人死死的壓製在了一片低窪叢林當中,科考隊的人員感受著子彈到處在身邊亂飛,死亡的氣息如陰霾般迅速蔓延。隊員們麵色慘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們緊緊地蜷縮在掩體之後,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在科考隊人員當中蘇沐晨握著手中的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在隊伍的最後方,狙擊手影子和他的隊員守望者正在奮力的開槍,阻止敵人的靠近,心中雖有焦慮,但眼神依然堅定。他深知此刻必須冷靜,於是開始迅速觀察周圍的地形,試圖尋找敵人的火力死角和可能的突圍路線。茂密的叢林植被本應是天然的掩護,但是這點優勢在敵人強大的火力麵前變得十分的脆弱,他們巧妙地利用地勢,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此時所有人已經被死死的壓製在了這裏。
突然,一顆子彈擦著影子的耳邊飛過,帶起的熱風和一陣痛感讓他瞬間清醒,瞬間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摸著臉頰上出現的血跡壓低聲音,向所有人喊道:“大家別慌,保持低姿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找到機會就突圍。”說罷,他迅速地轉換方位,手中的狙擊槍時不時地傳出一聲槍響,而他的身影在槍林彈雨中敏捷地穿梭於樹木之間,身影如鬼魅般時隱時現。
不過在他的臉上也能看出神情無比的凝重,本來在人員方麵他們就不如人家,而且影子還驚恐的發現對方所來之人都是高手,對於戰場之上的危機極其敏感。有一次他的槍已經穩穩的鎖定了一人,在他看來已經是十拿九穩了的情況下可是當他這邊的槍一下,對麵那人仿佛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殺氣,結果十拿九穩的一槍,最後也隻落了一個將他打傷的結果。
在不遠之處追蹤他們而來的五名刺客組織的雇傭兵,受到影子和守望者的火力牽製,一時間也不敢貿然推進。這五人呈扇形散開,借助樹木和掩體隱藏身形,彼此之間用手勢和簡短的無線電通訊交流著戰術。五人也被隊伍當中的兩名武裝人員的戰鬥力所折服。其中一名經驗豐富的雇傭兵,透過狙擊鏡緊緊盯著影子的活動軌跡,試圖預判他的下一個落腳點,然而影子的行動極為詭譎,每次出槍後便迅速變換位置,讓他難以捉摸。另一名雇傭兵則在思考是否要繞到側翼,對科考隊進行包抄,可又忌憚於可能潛藏在暗處的另外一名武裝人員,畢竟之前的交手中,他們已經領略過這些華夏軍人打起仗來那不要命而又神出鬼沒的本領,稍有不慎就可能踏入死亡陷阱。雙方就這樣僵持著,叢林中的空氣仿佛都因這緊張的對峙而凝固,唯有那不時響起的槍聲,如死亡的倒計時,一下下敲打著每個人的心弦。
而留下來阻擊敵人的護衛隊隊長龔輝,此時已經滿身是血,他看著已經犧牲在不遠處的隊員軍輝,眼中滿是悲痛之色。他的雙手因過度用力緊握槍支而青筋暴起,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滲血,滴落在腳下早已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盡管傷痛與疲憊幾乎將他淹沒,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那是一種絕不退縮、誓與敵人戰鬥到底的決心。他深知,自己肩負著保護科考隊的重任,每多拖延一秒,科考隊成功突圍的希望就多一分。龔輝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調整呼吸,再次舉槍瞄準不遠之處敵人的方向,準備迎接下一輪的戰鬥衝擊,他的身影在戰火硝煙中宛如一座不倒的豐碑,孤獨而堅毅地矗立著。
哢嚓!
下一秒當他扣動扳機之時,槍中並沒有如他想象當中那樣射出索命的子彈,唯有一聲撞針擊空的清脆聲響,在這槍林彈雨的喧囂中顯得格外突兀。他的心猛地一沉,仿若墜入了無盡的冰淵,這才驚覺槍中的子彈不知在何時已悄然見底。望著那如惡狼般不斷逼近的敵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迅速而又慌亂地搜遍全身上下,卻再也找不出哪怕一枚彈藥。龔輝的額頭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順著那滿是硝煙與塵土的臉頰滑落,眼神中絕望的幽光一閃而過,但轉瞬便被決然的火焰所取代。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倒在不遠處血泊之中的軍輝,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看來用不了多會兒,我們兄弟倆就有伴上路了。”說罷,他那受傷的右手艱難地探入腰間,緩緩取出那把陪伴他多年的軍刺。軍刺在硝煙彌漫的昏黃光線下,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寒光,恰似感知到了主人此刻破釜沉舟的決心,發出一陣幽微的嗡鳴。龔輝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弓起身子,猶如一隻受傷卻依然勇猛無畏的獵豹,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蓄勢待發。他將那固定好軍刺的步槍橫於胸前,仿若豎起了一道最後的鋼鐵屏障,靜靜地等待著敵人的靠近。此時,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往昔的畫麵,那些與戰友們並肩作戰的熱血瞬間,那些對勝利與守護的執著信念,如潮水般湧來,給予他無盡的力量。哪怕血濺當場,他也要為科考隊撕開那一線生機的曙光,讓希望的火種在這死亡的邊緣得以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