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最真實的歲月裏維持了最親密的關係,大家算是知根知底,就算久別重逢,我也沒必要裝模作樣維持什麼淑女姿態,你更不用特意對我做出紳士樣子,調侃、諷刺、挖苦、戲弄,何嚐不也是一種親密。隻是你也許不知道,跟你麵對麵相處一分鍾,離開後我都會用十倍百倍的時間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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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的對米粒兒說著:“求我,我幫你切好。”
“你故意的吧?”
秦川做出無辜樣子,說著:“牛肉補血,這家牛排算得上最頂尖的,味道不錯,嚐嚐吧。”
米粒兒有點抓狂,說著:“嚐你妹,讓我拿手啃?”
秦川攤手,一臉正直,說著:“所以讓你求我嘛。”
“那我不吃了。”
“你敢,後果自負。”
米粒兒深呼吸,咧出笑容,說著:“秦先生,那麻煩您幫我切好不好。”
秦川加重音節,說著:“不是麻煩,是求。”
米粒兒再次深呼吸,重新說道:“秦先生,求!您!切肉!”
秦川點頭,端過米粒兒麵前的牛扒,仔細幫米粒兒切成小塊,說著:“這才對嘛,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個子比門框高的情況經常有,免得下次頭破血流還不知悔改。”
米粒兒點頭,說著:“秦先生教訓的是。”
米粒兒心安理得地享用著秦川給切好的小塊牛肉,倆人不時鬥鬥嘴,搭扯幾句,一頓飯吃得還算是相安無事,直到秦川接到公司電話,不得不回去處理緊急事務,他將米粒兒送回住處,囑咐到:“別碰水,記得吃消炎藥。”
米粒兒答應,問著:“那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兒。”
目送著秦川離開,米粒兒上樓回家,掏門禁卡的時候赫然發現包的側兜裏裝著方才那張卡,秦川給的。
米粒兒有點無力地將卡拿出,連同秦川給買的大袋小袋東西,這堆東西已經價值不菲,幾乎要超過自己的年薪了。米粒兒不想故意裝出清高模樣,金錢確實是好東西,為什麼非得說成糞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當著秦川的麵扔回去,就刻意矯情了。
一旦走出校園,一旦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再想重拾單純的感情,就難了。就像今天,米粒兒能體會到秦川那種想補償她的心情,如果是以前,秦川隻需要好好在她身邊陪伴著,好好聊聊天,說說話好,就已經是最體恤的關愛了,那種相知相伴的單純快樂,才是千金難換。
而現在,他匆匆出現,又匆匆離開,最高效,最現實的補償,不過是砸些錢然後吃頓飯,每一項活動都昂貴到讓人乍舌,卻又讓人說不出接受的有多愉快。
他能提供的這些,別人也能提供。他對她做的這些,大概也能給別人。就像那瓶紅酒,送給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縫針的麻藥勁兒慢慢褪去,米粒兒開始覺得疼了,一邊疼一邊回想起今天的兩次吻,疼得真值,她自己一人,偷偷樂了。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米粒兒接到了楠楠的電話,楠楠說著:“小米姐姐,你在不在家?我在你家樓下了,上去坐坐方便不?”
楠楠發什麼瘋,這麼晚跑到這邊來了,米粒兒讓她上來,幾分鍾後就聽見了敲門聲,米粒兒開門,楠楠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一進門就擁抱住了米粒兒,喊著:“小米姐姐你簡直是我的福星!你這是用血的代價圓了我的夢想!”
米粒兒將她從身上拉下來,問著:“怎麼了?我受傷了就讓你高興成這樣?”
楠楠捧著米粒兒受傷的手,關切著:“很疼吧,當時都把我嚇傻了,小米姐姐,日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回報你。”
“沒事,就是縫了幾針,說說吧,我受傷怎麼讓你興奮成這樣?”
楠楠舒舒服服窩進沙發裏,講著:“秦總不是黑著臉把你弄走了嘛,然後我男神帶我去買相機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帥氣,他先買了個一模一樣的,說讓我賠給單位,又給我買了個更貴的,說送給我。晚上還請我吃了大餐,哎喲,激動得我一個勁兒打嗝,我男神性格真好,還給我留了電話號碼,你都不知道,幸福死我了,小米姐姐你快擰我下,不是做夢吧。對了,我男神還給你買了盒蛋糕,說給你壓驚,還說改天你方便了再登門道歉,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呢?我是修了幾輩子福,還跟男神一起吃飯,發網上去會被嫉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