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覺到了高書鴻神情之中的驚駭，中年男子語氣隨和的說：“放輕鬆，不要那麼緊張，我們隻是例行詢問，問完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高書鴻點點頭，聽到能夠回去，他自然願意配合，不過身體依舊本能的咳嗽了兩聲。
中年男子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了高書鴻麵前，“喝點水，別抱什麼壓力，你要是不舒服，可以休息會兒再問。”
“謝謝。”高書鴻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喉，沉默片刻方才說：“好了，可以開始了。”
中年男子坐回自己的位置，語氣依舊隨和，聲音溫潤如玉，“剛剛來之前我們看了你的相關資料和供詞。”
“資料上說，你從小就患有精神分裂症，時常會產生一些幻覺。而你的供詞裏說，你曾經在幻覺中看到過凶手行凶的經過，之所以去第二案發現場，是因為想要證實自己在幻覺中所見到的，是麼？”
高書鴻略帶輕微咳嗽的點了點頭，回答：“是的。”
“這次的連環殺人案，一共十三起案子，十三個第二現場你都去了，也就是說十三起凶殺案的經過你都在幻覺中目睹了，是麼？”中年男子繼續問。
高書鴻依舊點頭，“是的。”
“那你能夠帶我們去案發的第一現場麼？”中年男子問。
這一次，高書鴻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案發現場在室內，且沒有明顯的標誌物，我無法確定具體在什麼地方。”
“不過我可以確定，這十三起命案皆是由同一人所為，案發地點也在同一個房間。”
“能跟我描述一下那個房間麼？”中年男子問。
說實話，高書鴻不願意回想那一切，不單單是因為殺人過程的血腥，還有侵犯過程的變態。
但這關係到自己能否回去，他最終還是簡單的回想了一番，將記憶中的房間布局說了出來，中年男子則是拿筆一一記錄。
接下來的時間裏，中年男子又跟高書鴻了解了一些與十三起命案相關的其他問題，分別具體到每一位受害者的特征以及詳細的遇害經過和細節。
高書鴻皆是一一作答，所說內容與法醫驗屍推演的結果毫無出入。
問完之後，中年男子方才上前，解開了高書鴻的手銬說：“好了，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說著，中年男子從黑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向高書鴻：“我叫韓晉，若是之後再出現那種幻覺，第一時間聯係我們。”
“不過今天在審訊室裏見到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夠保密，你能夠做到麼？”
高書鴻有些意外，對方就這麼放自己走了？
可想了想這是刑偵司，還是接過名片，點了點頭，輕咳了兩聲說：“放心，我不會和外人說起。”
他知道這事不簡單，不能對外人說，不過即便自己說了，他人也會將自己當做神經病對待，因為他本是就是個病人。
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高書鴻走到了審訊室門口，他早就想離開了。
可原本想要迫切離開這裏的他，在走到門口時卻是頓住了腳步。
“咳咳，那個……韓警官，我能問你們一個問題麼？”
高挑女子沒有出聲，中年男子依舊隨和的回答：“你說。”
“你們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能夠見到那凶徒所經曆的一些畫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