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洛初下樓的時候時家一家人正在吃早餐,香的時洛初快哭了。
成年人的體麵不允許他露出可憐的表情,但是身體他不想,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忍不住咬了咬手指骨節。
時烈慣是個愛捉弄人的,膘肥體壯的坐在椅子上,跟個球兒似的,叉子上一塊香噴噴的牛肉,時洛初的眼睛忍不住的跟著那叉子上的肉晃。
“嘖嘖嘖,想不想吃?”
時洛初早就被時烈羞辱八百回了,人的臉皮都是越來越厚的,時洛初毫不尷尬的點點頭。
“嗤!”時烈眼神輕蔑的把肉丟在地上,仿佛喂狗一般。
時洛初一頓,隨後扯開笑容彎下腰準備撿起來,姿態放的極低。
可惜還是低估了時烈的惡趣味,隻見時烈穿著的名牌鞋狠狠的踩到了那塊鮮嫩的牛肉上,表情囂張至極。
“就你一個私生子也配吃牛肉?嗬,真跟你那母親一樣愛吃好的吃不到就自殺?”
時洛初表情淡淡的,絲毫沒有被激怒,或者說他早就習慣了,這些話語已經傷害不到他了,對吧?
時烈是個愛折騰人的性子,一旦看到對方沒有什麼反抗就收了手,嘟嘟囔囔的嫌棄道:“真像一條狗,一點也不好玩,還是小時候會反抗的時候好玩,現在都玩爛了!”
時洛初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像是在周圍設了一個保護層,這保護層極厚,且隻能從內部打破。
時天笑著哄著自家兒子:“這種人能有什麼好玩的,粗鄙,當初沒掐死他真是我的仁慈。”
有時候當個聾子或者瞎子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時洛初跟兩個保鏢站在旁邊看著時家一家人吃了一頓不錯的早餐,當然,這裏麵並不包括時洛初。
時洛初的肚子每響一聲時烈便笑一聲,仿佛時洛初是什麼下飯神器,讓人胃口大開。
等時家幾人吃完開始擦嘴後時天才出聲:“走吧,時間到了。”
時洛初就這麼被兩個保鏢看守著上了車,上車前時天挑剔的看了眼時洛初的衣服,嫌棄道:“把棉襖脫下來!這麼醜像什麼話?想丟光我們時家的臉嗎?”
時洛初輕嗤:“時家的臉早在二十年前不就讓你丟光了嗎?”
“你!”時天氣的抖了抖,不願與他鬥嘴皮子,直接揮了揮手,保鏢三下五除二的就脫了時洛初的棉服扔在了旁邊。
時洛初想回頭撿,畢竟這個冬天他就隻有這一件棉服,但保鏢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架起人就扔進車裏。
時洛初隻能看著那件陪伴他三個冬天的棉服被扔在了潔白的雪上,心裏默哀:棉服,走好。
一路上車內都是死一般的寂靜,時洛初說不憎恨時天是假的,所以他是不會和老家夥搭話的,而時天也不屑於跟自己的私生子聊天。
車外的風景看起來淒涼又淡漠,就如同時洛天現在的心情。
大雪皚皚,外麵肯定很冷吧?當然,他的想法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回應,小時候還會多次提出來,長大後卻知道了,有些需求不是提出來就會被完成的。
隻會引來更深的厭惡和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