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嘴角勾了勾。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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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硯醒來是上午十點,旁邊也早已沒人了。
醒來的姿勢平躺著,他睡覺一向很規矩,坐起身來,艱難的彎腰撿床下的衣服。
全身的酸疼感,和某個地方的酸脹感讓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阮硯性子一向冷淡,咬牙,把這次意外當成就是被狗咬了一口。
昨天晚上,他才從蕭燼口中得知,自己被他綁來的原因。
和他父親有關。
從床下撿起衣服,穿好上衣襯衫,下床穿褲子時幾乎被撕成了廢料。
“蕭燼,你他媽有病!”
昨晚他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咚——”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很沉悶的響聲。
阮硯手裏拿著破爛褲子尋聲看去,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將他綁來的人。
視線下移,掉在地上的,是一根鐵棍。
季端呆怔在原地,昨天和老大商量好了,今天把阮家那位少爺的腿打斷送回去,所以今天一早他就趕過來。
“你上來幹什麼?”蕭燼的聲音從季端的身後響起。
“啊……”
季端轉頭看了一眼,張了張嘴,就隻剩阿巴阿巴了。
蕭燼比季端高一點,視線正好能落到阮硯的身上,視線落到阮硯那雙又直又白的長腿上時,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若是沒有季端在,他倒是樂見其成。
視線上移,小少爺好歹還穿上了一條內褲。
阮硯又看了蕭燼一眼,神情冷淡,拿著破爛褲子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浴室。
季端看見了,那腿上的紅印和兩個牙印,他再沒眼力見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的想,這對alpha來說,和打斷腿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了……
他蹲下撿起鐵棍,然後轉身看向蕭燼,猶疑的開口,“老大……這小少爺的腿還需要,打斷嗎?”
剛才他看得清楚,很明顯,那小少爺是下麵那個。
蕭燼唇角一揚,“打啊,怎麼不打,我氣還沒撒夠呢。”
季端:“……”
其實他很想說一句:老大,你還真像個提起褲子不認賬的混蛋。
但他不敢。
兩人本來就沒什麼好避諱的,說的聲音也不小,在浴室的阮硯能聽到。
他捏著毛巾的手收緊。
受製於人,他認了。
但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爸爸也還需要他的照顧。
若是讓蕭燼廢了他的腿,很多事情都要往後推,而他的爸爸想要脫離阮家的機會就更小了……
褲子被蕭燼撕爛,阮硯隻好穿上浴袍走出去。
門口處,就隻剩下蕭燼。
他插兜靠在門框上,麵露不悅,毫不掩飾,心裏的不爽全都寫在臉上。
他的不爽來源於,自己竟然在糾結究竟要不要把阮硯的腿打斷再給阮家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