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內,因為秦王讓薑稚月向喬宴昔道歉的事,氛圍也悄悄地變化著。
這相當於,秦王是在給喬宴昔撐腰,同樣也是打薑稚月的臉,加上秦王還要讓喬宴昔跟管家學做賬目,秦王府的女主人,日後很有可能是喬宴昔。
喬宴昔並不知道府裏下人的想法,隻是覺得,他們對她,極其恭敬,十分殷勤。
是那種把她放在手裏怕掉了,把她放在嘴裏怕化了的殷勤。
明夏自然看出大家的心思,暗暗提示喬宴昔:“王爺對姑娘可真好。”
喬宴昔也點頭,秦王怕她再走丟了,還多派了兩個人保護她。
對她確實還好,但是她卻覺得,像被監禁一樣。
然而薑稚月心裏卻越來越不痛快。
可是她隨即告訴自己,她與秦王門當戶對。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秦王一定能看到她身上的閃光點,進而喜歡上自己,然後娶自己進門。
而喬宴昔這個村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隻是府中的下人,一直巴結著喬宴昔,加上秦王有什麼好物,隻往竹裏園送,從來沒有她的份。
薑稚月這段時間過得莫名憋屈。
明明她是王府的表小姐,她的家世顯赫,她一直是王府裏的嬌嬌兒,可是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喬宴昔。
給她添堵不說,她還得把這位當好姐妹一樣捧著。
於是薑稚月終於坐不住了,聽了順寧侯夫人的話,邀喬宴昔到花園裏賞花說話。
丫鬟們在一旁烹茶,喬宴昔覺得茶香味濃,便多喝了幾杯。
薑稚月見喬宴昔開開心心地品茶,暗罵了一句土鱉,隨後笑著道:“喬姑娘,王府現在就我們兩個女眷。人是少了些,但也不妨礙我們一起品茶。”
喬宴昔欣然點頭:“呆在王府裏久了,會很無聊。隻要薑姑娘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薑稚月懶洋洋地倚在貴妃榻上,緩緩一笑:“你們邊疆,平日都要勞作吧?所以閑不住?”
喬宴昔也不記得自己要不要勞作,不過看自己的手,應該是不需要勞作的吧?
她誠懇地道:“其實我不記得很多事情了,所以也不知道要不要勞作。”
薑稚月想起來了,喬宴昔失憶了。
她不屑地一暼,喬宴昔一定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家裏貧苦,所以選擇性失憶。
薑稚月溫婉一笑,說道:“上次不小心跟你走散了,表哥這幾天不讓我們出府,我們也隻能在花園裏消遣了。喬姑娘會下棋嗎?”
喬宴昔點頭:“會下一點。”
薑稚月意外地道:“沒想到你也會下棋。你的棋藝,是誰教的?”
“不記得了。”
薑稚月讓人搬了棋盤過來。
喬宴昔執黑子,薑稚月執白子。
這兒的下棋規則是,白子先走。
兩人你來我往,薑稚月把喬宴昔殺得片甲不留,每回看到喬宴昔吃癟,她心中就暗爽,這幾日積累的怨氣,都消了不少。
但看喬宴昔沒有輸的氣急敗壞,反而依舊落落大方地坐在她對麵,更覺得喬宴昔心機深沉。
喬宴昔心思根本不在棋上,隻想著怎麼再出去,跟那個乞丐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