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言誌忍不住開口問延真。

延真看著言誌點了點頭,說:“嗯。”言誌感覺十分詫異,畢竟小和尚之前還說對自己之後的行程沒有計劃所以打算跟隨大家一起上路的,突然之間怎麼就變了?

王山示意言誌不要激動,問延真:“延真師傅,你有其他的打算了?”

延真聽了點點頭,沒有接著回答原因而是走到王山剛才找到的地方,問:“這裏就是那人所在的洞穴入口?”

那人?王山愣了一下才明白延真說的是進行身佛儀式的那個僧人,說:“嗯,的確是在那個位置,不過入口還得再仔細找找。”這個儀式大概在很早前就進行了,洞穴入口被這座寺廟的僧人封上,這裏又經曆了地震,雖然寺廟看起來還沒有塌,但是卻不能保證入口還完好無損。

延真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才說:“貧僧修為雖然差些不過也能感覺到此人幾乎生機全無,早已如同死人,還能搖鈴大概也隻是憑著一股子信念。況且他對自己的信仰深信不疑,認為此種儀式必能得成大道,立身成佛。所以就像王施主剛才所說的,救與不救又有何差別?”

王山聽了,搖搖頭,說:“這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如果你們想出手相救,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的。”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別人的心理,這真的非常以自我為中心,地球又不是繞著一個人轉的,每個人的想法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延真聽了,雙手合十,感歎:“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王施主真是一副菩薩心腸。”

王山聽著延真說的佛號,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佛教《心經》,開頭有這樣一句話: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觀自在菩薩的成佛經曆他印象非常深刻,要想觀世音度一切苦厄,先要自我修為,有能力才能去救別人。他想通這點,心情豁然開朗,前幾日困擾他的要不要救車庫裏眾人的事情一下子就看開了。救人自然是好的,但救人的前提是保住自己,一切都要在自己能夠掌控的範圍內進行。

言誌半天也沒聽到延真解釋自己為什麼打算離開,於是問道:“小和尚,即便如此,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延真看向言誌說:“貧僧近日來一直在想一件事,自己的價值在哪裏?”

言誌聽了一愣,迷茫的看著延真。延真接著說道:“人人都有信仰,譬如這位僧人,不管對錯他願意以身獻佛。以前在寺廟中學習時總覺得做一個像師父那樣的大佛學家就好,著書講座教化世人,引人向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惜,世道變化的太快,如今陰陽顛倒,晝伏夜出,說是到了末日也不為過。”

言誌聽了亦感歎:“是啊,真是到了世界末日了。”

延真接著說道:“可貧僧卻沒有找到自己的價值在哪裏,所以我想離開,四處去看看,找一些可以用的到貧僧的地方。”

言誌點點頭,人各有誌,不能強求,他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你了。”將右手伸到延真麵前,說:“這個送給你,希望對你能有些用處。”

延真低頭看去,發現言誌的右手上出現了一枚戒指,他沒有立即拿,搖搖頭說:“金銀乃身外之物,這個貧僧不能收。”

言誌笑出聲,說:“得了,你覺得我會給你那麼俗的東西嗎?”他將戒指放到延真的手裏,說:“這是我學煉器第一次做成功的東西,它是一枚儲物戒指。”用手觸了觸眉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過裏麵的空間很小,大概也隻有半個房車那麼大,而且隻能存死物,活的東西是放不進去的,就像一個大點兒的行李箱。”

延真摸了摸手裏的戒指,將它戴到手上,感歎道:“雖然貧僧也已開始修煉,但這些從來隻在小說典籍中出現的事物還是依然令人驚喜。”

言誌聽了笑眯眯的看著延真,表情有些過來人的意思,然後突然說:“不過,你得小心了,這個戒指不能認主,凡是有些靈力的人都能使用,千萬別被人坑了去。”

延真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小心的。

言誌又說:“裏麵我已經放了些糧食,你可千萬別像上次我們見到你的時候那樣瘦的像人幹了。對了,千萬記得及時修煉,現在的你光有法力卻沒有修為,在其他人眼裏簡直就跟會移動的香餑餑似的。”

延真聽他這麼說,笑了起來,問:“那不就跟唐僧一樣,走到哪裏就有妖精想要抓著吃肉?”

言誌沒聽過唐僧的故事,問:“誰是唐僧?”

延真還真沒想到這樣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竟然有人沒聽過,他皺著眉頭想應該從那說起,就聽言誌手:“算了,一會兒再問阿山好了,他一準兒知道的。”隨機嘮嘮叨叨的說起了其他的事情。言誌就是這樣的人,對於熟悉的朋友,永遠都十分的夠義氣,真正的以心相待。

延真聽著言誌的囑咐,心裏十分感動。

“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再見!”王山揮手衝延真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