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走,我說過給我點時間,讓我向父皇母後說明的,你是惱我嗎?”朱翦含著淚,賭氣地說。
“不是的,我知道你心底裏喜歡的還是聶晏,你要跟著我,隻不過是不想背信棄義。其實你不必在意,我知道那個時候,你答應我隻是因為同情我,想幫我,這些我都知道,不過那不是喜歡,我不要。”杜清澤的眼神有些莫落,“事情都過去了,特殊情況下的誓言可以不算數的。”杜清澤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是的,我喜歡你。”朱翦小聲的說。
“傻丫頭,不是那種喜歡對嗎?你若真的嫁了我,你會後悔,我也會難過,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清澤!”朱翦真的要哭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把兩人藏在心底,無法麵對的心事就這樣講了出來,扔在了雨中。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得更纏綿了,遠遠望去,所有的一切都籠在一片朦朧之中。這場雨把這片天空下的所有,都弄得濕漉漉的,它弄濕了千紅萬樹,弄濕了朱翦的臉頰,還有兩顆心。
風兒鼓起勇力,努力地想吹幹這片潮濕,卻不料把兩人的發絲高高吹起,隨風飄揚。兩人的發絲時而相互飛舞,時而相互追隨,但卻從未纏繞在一起,就如兩人一樣,走近過卻未曾走進過。
終於,杜清澤放開牽著的手,騎上馬兒向著遙遠的南門駛去,一路未曾回頭。青色的身影在朱翦的眼中一點點遠去,越來越小,直至再無蹤跡。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大滴大滴地敲打在窗欞上,濺起的水珠打在聶晏的臉上,直把他的思緒拉回到這裏。
“這雨已經連下了三天了,再下下去,隻怕山前山後的路都要斷了。”聶晏有點憂慮地看著天,遠遠地一路車隊直奔小院而來,“看來又有人要來避雨了。”
聶晏的小院是這山腳最好的一戶,屋好景也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在雨季,山路一斷,總會遇到幾個避雨求宿的人。
來避雨的是個姓洪的白胖子,還有一頂小轎無聲地抬進了院內。洪相公客氣地對聶晏說,自己是北來的茶商,轎裏是自己的妹妹,天要黑了,請求能在這裏借往一晚。
洪相公一住就是兩天,與聶晏倒也相處的十分融洽,兩個人天南地北,吟詩作對,隻差好到稱兄道弟。洪小姐倒真是大家閨秀,一次都未曾出戶,也未與聶晏謀麵。
到第三天,洪相公終於坐不住了,收上來的茶再不處理,隻怕全都得爛掉。雨雖然小些了,可是山路依然泥濘難行,帶著嬌弱的小組,更加不便。
他為難的懇請聶晏:自己先把收上來的茶運出去,最多耽擱個三、五天,請聶晏收留下洪小姐,並代為照顧她幾天。聶晏初時並不同意,孤男寡女豈不壞了小姐的名聲?耐不住洪相公苦苦相求,又留下了一對丫頭,聶晏這才答應。
洪相公走後的兩天,聶晏白天都不在家裏,少見地到鄰居家裏串串門,或是冒著雨出去釣釣魚。原因很簡單: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