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了,熟悉得像照著鏡子給自己貼了胡子,畫了皺紋。
還有嘴角尚有一絲血痕,讓他想起自己氣血逆轉那次。
所以他一直呆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的被男子抱個滿懷,愣愣的聽他失聲痛哭。
他求救的看向傅老先生,誰知傅老先生早把臉扭到一邊,也已淚流滿麵。
這個朝代沒有DNA檢測,但他有最神奇最強大的遺傳基因。
過了許久,蕭七郎總算明白了,那個抱著他痛哭流涕的男人,是大魏的最高統治者——皇帝趙翼。
這也是太傅乍一看到蕭七郎的真容大受驚嚇的原因。
他曾經是趙翼的老師,蕭七郎剝下那張臉皮後,他看到的赫然是年輕的趙翼。
哪怕是太子都沒那麼像。
事關重大,他隻能讓人連夜進宮請皇上來親自判斷。
誰想蕭七郎才講了個開頭,趙翼就受不了了。
兒子是認了,問題又來了,而且,問題很大。
趙翼當即派人把三個親信都悄悄叫到傅府。
這幾個人一見蕭七郎,也嚇了一大跳。
他們和趙翼一路風雨過來的,都見過年輕時趙翼的樣子。
蕭七郎這個樣子,說跟趙翼毫無關係,沒有誰信。
但問題是,蕭七郎是從誰的肚子出來的?
趙翼一向潔身自愛,沒有去大明湖畔邂逅夏雨荷的習慣,三個妃子一個是他父親都還沒起義他就納的妾,兩個是後來為平衡勢力納的妃,按蕭七郎的年齡,隻能在皇宮出生。
趙翼就一後三妃,六兒三女。
孩子一個個都活的好好的。
平陽侯褚信冷靜的提出一個可能,也許隻是長得像而已。雖然千人千麵,但有一兩個長得像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哪個哪個長得就挺像哪個哪個的。
趙翼隻得又讓蕭七郎從頭講一遍自己的遭遇,他一開始太難受,隻聽了個開頭就受不了了。
於是,蕭七郎隻得又從五六歲開始被丟荒野求生,每年在外麵曆練討飯,講到蕭熤如何讓他九死一生的苦練武功找趙翼報仇。
這個講述有點長,偏偏褚信還愛追究細節,隻聽得趙翼氣血翻湧,直捂胸口。
傅老先生也是老淚縱橫,他本來就心軟,上了年紀更聽不得這些破事。
“既然蕭熤處心積慮要讓你刺殺皇上,如何又讓你頂著這張臉找到太傅府上來?”
這三個人還不知道蕭七郎如何到的傅府。
傅老先生隻得把自己這次去洛城書院回來,在江上青天白日的遭到匪徒以屠龍寨的名義搶劫殺人,剛好遇到蕭七郎的事說了一遍,還有,蕭七郎一直用的假臉,是要拜師了,才給他看了真容。
“這都多少年沒聽說過攔路搶劫的事了,還是青天白日的,還在洛城附近?”
不要怪他褚信多疑,實在可疑。
蕭七郎又把他帶明月回寨,惹得兩個當家不滿,明月言語挑撥之下,兩個當家棄寨而逃,明月擔心寨裏人的生活,準備出來買糧種遇到謝寶珠的事說了一遍。
當然,他也巧妙地省下了遇到趙二郎的事,嗯,不是隱瞞,是,略過,略過。
眾人聽得麵麵相覷。
兵部尚書甘永年道:“這個商氏,大有蘇秦張儀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