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當家聽了,很是得意地朝胡勇看了一眼,這才朝大當家拱手告退,那躊躇滿誌的樣子,還當他出了什麼定國安邦的好計謀呢。
一個卑鄙小人,再得誌也還是個卑鄙小人!都躲到這深山老林裏來了,還要拿出這一套來弄權,真笑死個人。
他倒要看看,再過幾年,這老貨還能笑得出來?
蕭大當家看他一臉憤恨的樣子,歎氣道:“你啊你,你看你,有愛妻相伴,兒子又有出息,何苦跟他爭那三瓜兩棗的?這錢到手了,你能花得出去?他喜歡,讓他一點又何妨?我們都老了,老了,要看後人啊。”
胡勇一聽他這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大當家麵前,眼角飛起淚花:“大當家,這一切都是您的恩義,我,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蕭大當家忙雙手扶他起來,也含淚道:“你我情誼深厚,我也隻能幫你那一點,倒讓你跟我吃了那麼多年的苦頭。”
兩手都說得動情,很是情誼綿綿了好一陣胡勇才告辭。
……
明月隻睡了一會,就渴醒了。
在思過崖時,她到底心有顧慮,怕水裏有寄生蟲,勉強喝了幾口,隻想著回來燒開水喝。
不想一進寨不攤上那麼多事,口渴都給忘了,結果就這樣給渴醒了。
起來看看十郎,見他還在沉睡,伸手去摸了一下額頭,有點熱,歎了口氣,看來自己果然沒有商明月細心。
她又去取了好幾件厚衣服蓋到十郎身上,這才下樓去燒水。
好像影視裏,遇到發熱的病人,大家都喜歡用冰毛巾敷額頭,但她奶奶從小對她的教育是發熱了不準碰冷水,她一直貫徹這個習慣,此時也不敢莽莽撞撞的給十郎敷冷毛巾。
還是多燒一點水備著吧,多喝開水,一準錯不了。
水是現成的,罐是幹淨的,柴火有,火折子也有,明月很快燒了一罐水,自己舀了些喝了,又端了一碗到樓上去看十郎。
十郎還是沒醒,明月取來縫衣針給自己挑刺。
刺挑完了,看看那個被他當被蓋的蕭七郎的長衫上好幾個破洞,便取了線,再找了些布頭補起衣服來。
蕭七郎上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十郎旁邊幫他補衣服。
少女蜷腿坐著,不緊不慢地穿插著針線,安靜而專注。
這個模樣,有點重合了她在船上一邊教趙二郎讀書一邊做衣服的樣子。
蕭七郎就有點得意,寨子裏的男人搶了婆娘回來,多少人生了孩子女人的心都定不下來,但現在商氏對他多好,都給他補衣服了咧!
就很高興。
完全不知明月對他的每一份好,後麵都用了心機。
或許,對他來說,明月用了什麼心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態度平和地和他過日子。
察覺到蕭七郎上來,明月也抬起頭,看見是他,問道:“回來了?找到人來隔房子了嗎?”
她雖然沒笑,但確是麵容平靜溫婉,聲音柔和。
蕭七郎搖頭:“負責造房子的人還在外麵打獵未回來,要等他們回來。”
明月點點頭,看來,這土匪還分兵種了?
蕭七郎又看看十郎:“十郎還沒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