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窒息!!
死亡的恐怖一下子攫住了明月!
但她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她本能地雙手抓住那隻罪惡的手,企圖把它扯開,然而,那隻手有如鐵鉗,她根本扯不動。
也就那麼半分鍾不到,鎖住她咽喉的手突然鬆開了,新鮮空氣湧進喉間,嗆得明月連連咳嗽,邊咳邊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淚已經不由自主地飆出來。
隻那麼一瞬間,就在生死門坎上經曆了一回。
明月的心裏升起了絕望。
這時,一塊幹幹淨淨的汗巾遞到她麵前。
明月一巴掌打開!
她所有的隱忍和屈服,都建立在保命的前提下。
之前,她多番試探,蕭七郎雖然言語威脅,但還真沒有對她動過暴力。
現在她什麼事都沒做,蕭七郎卻給她那麼一下子。
到如今她算明白了,什麼要娶她為妻,看起來好溫柔的樣子,但那眼睛裏有一星半點兒情意麼?她喬明月好歹活了二十二年,動情的樣子她沒見過嗎?
這一會兒威脅一會兒掐喉,純粹是吊著她玩兒是吧。
她跟他素昧平生,他為何要這樣做?
“蕭七郎,咱不如開誠布公的說吧,是趙濤還是程珞珈要你這樣做的?我做了多大的惡了,值得這樣來報複?
捉賊拿贓,捉奸拿雙,我做了什麼惡?你倒是說說啊?
要是為錢,他們給了你多少,我可以給你更多!雖然我現在沒多少錢,但給我兩年時間,我連本帶利還給你。
你自己照照鏡子,就憑你這長相,憑你這一身本事,隨便怎麼混都不會比做他們的狗腿子差!你圖什麼?嗯?
或者你覺得我是個壞人,我就該死了?我該不該死?那也得由大魏律法來判,輪不到你們給我定生死!”
不敢光明正大的害她,還花大價錢請個遊俠兒來戲弄她?把她捧高高再摔下來?不累嗎?
她是如此的憤怒,柳眉倒豎,一雙眼睛也發出淩厲的光芒。
比起之前氣急敗壞咬他的樣子還憤怒。
蕭七郎沉默了許久,才淡淡的問:“你當真覺得你沒有一點對不住趙濤的嗎?”
明月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就是沒有,我完全可以說問心無愧!我倒想聽聽,趙濤是怎麼跟你說的?”
明月冷笑著,自信滿滿的看著蕭七郎。
如果有,那也是原身上輩子的事,她不信趙大郎敢把沒發生過的事按到她身上。
蕭七郎垂下眼眸:“他隻是說你心思歹毒,當麵一套,背麵一套。”
明月隻覺得肺管子都要氣炸了,她連連冷笑:
“很好,真好,我是怎麼心思歹毒,他沒敢說吧?那也得他有臉說啊!自己攀龍附鳳不成,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來了!真是,拉屎不出賴地硬!”
到了這份上了,她也不想文明了,還是這句嶺南俚語最能表達她的憤怒!
蕭七郎狐疑地看著她。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躲躲閃閃的,再說,她都恨不得昭告天下好嗎,就非常痛快的把自己五歲到趙家乃至後麵趙大郎給她二百兩都倒了出來。
“你看,我做的這些,跟歹毒有半文錢關係嗎?那二百兩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不是我要的,可以說我貪心,但也算不上歹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