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什麼都可以給(1 / 2)

這句話,明月曾經跟趙二郎在船上說過。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船上偷窺過她,而她毫無所覺。

她十八歲遠離家鄉到大西北求學,防盜防拐防詐騙的視頻不知刷了多少,就沒想到過,在床上睡得好好的,醒來就被拐了。

更讓她難以置信的,這男子長成這樣,看起來也不缺錢,何至於對她下這個手?

她雖然穿過來還沒照過鏡子,但記得書裏也沒寫過商氏貌美如花,傾國傾城,他至於嗎?

船公拿來一張竹席,攤在船板上,笑嗬嗬的說:“小郎,站著太累,坐下來看吧,今天太陽不大,正好。”

男子謝過船公,真就攬著明月坐下,還非常體貼的把明月固定在他懷裏,下頜抵著明月的頭頂,讓明月頭能支楞起來,好好看風景。

真可謂體貼入微。

此刻也不知船在哪裏,隻見山碧林,白蘆野渡,江麵闊平如鏡,偶爾有陽光落下,碧波上就是似有碎金粼粼。

但是被一個人販子摟在懷裏輕聲呢喃,那種感覺就不一樣。

全身癱軟的情況下,感覺和觸覺特別敏銳,明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似冷又似熱,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囂:離我遠一點,離我遠一點。

男子也不再說話,靜靜的攬著她。

天地間隻剩下流水聲,船公搖櫓聲,偶爾有鳥兒掠過天空,留下一串歡快的啾啾。

這時,忽然聽船婆叫道:“呦,官船!”

男子抱著明月轉了一個方向,明月就看到了,一艘大船從旁邊經過。

船舷上,站著一位俊美公子,身著官服,江風吹得他衣袂飄飄,真是公子世無雙。

竟是趙大郎。

他也看到了明月,卻是無喜無怒無憂無動於衷。

仿佛在人群中無意對上一個陌生人的眼。

幾米的距離。

商明月十六年的人生在明月腦中匆匆掠過:

最早的記憶是母親去世時,幼小的她茫然無助的跪在靈堂上,常年呆在屋裏讀書的父親終於出來了,對來哭喪的姨母說:“我一個男人不方便帶女兒,你們就把她帶回去吧,把大郎留下來跟我讀書。”

就這樣,五歲的商明月到了趙家,七歲的趙大郎到了商家。

商父在喪偶後,終於開始通事務了,不再一味埋頭苦讀,而是用自己的童生身份開個蒙館,隨後又順利續弦。

商父續弦,楊氏一家也帶了明月去祝賀的,明月本來以為自己要在後母手下過日子了,誰知楊氏也好,商父也好,都沒提過把孩子換回來。

隨著趙大郎考上童生又中秀才後,商父的蒙館也興旺起來,

商父一家的日子已經相當滋潤了,但還是沒人想到商明月她姓商。

如果不是趙父提過要商明月和趙大郎定親,如果不是楊氏總在商明月麵前提趙大郎,總想著辦法把她賺到的那點可憐的賣繡品的錢拿走的話,商明月其實一直是把趙家當成自己的家的,因為有關商父的記憶,真的太少太少了。

所以,二百兩銀子已經拿到手了,就恩怨兩消了,再見,已是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