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行當,開始做的第一件事無非是宣傳,李其成拿著一大堆碼報遊走於男生宿舍裏每個宿舍並挨個宿舍發放碼報,嘴裏大聲的宣傳道:“同學們,學習太緊張了,我們要搞點好玩的東東滋潤一下生活,來啊,來啊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搏到摩托再去搏,馬上回家娶老婆。大家讀了詩經不如讀下碼經,保你大學進北京。”
全宿舍人聽了李其成這哼歌似的語調都樂嗬嗬的笑了。
有的人拿起碼報認真的研究碼報上詩歌文化;
有的人很感激的說:“我的草稿紙沒了,正好拿來急用”
有的人聲淚俱下的說:“老兄,你真是好人啊,我正大解找不到紙巾,你這紙送的太及時了。”
遇見這種人才,李其成差點沒就地與世長辭。
隨著廣告效應,李其成還真招來了不少顧客,不過雖然顧客挺多,但是投注的金額都是些十塊五塊的,忙活了一整天最後也就賺個四五十塊,哪裏有像孟俊輝父母那裏人家一鄭就幾千幾百的,李其成突然有種很絕望的感受。
某一天,情況似乎有好轉,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走進了119宿舍,急衝衝的問:“我是你老爸的朋友,請問你這裏可以買碼嗎?”
李其成看了一下時間18點37分,離交單時間18點45分還有8分鍾,很匆忙的說:“有,趕快,老板要買多少。”
“2000塊特碼24號。”中年男子急衝衝的報上碼數。
李其成越急越亂,連續寫了兩次都寫錯,直到第三張把單寫對了,時間又過去了四五分鍾,這時候,李其成得第一時刻跑到孟龍的家裏交單及錢款了,當他用盡了在百米賽場上的速度跑到孟龍麵前的時候,已經是18點46分了,隻見孟龍說道:“很抱歉,時間已經過了,我不能接你的單了,這是規矩。”
李其成無計可施,他隻能做一回莊家了,做莊意味著就是要承擔風險。他現在擔心的是那2000塊能否中獎,如果中獎了,那可是七萬六啊,不會的,不會那麼巧的,六合彩47個碼,就買一個數,這幾率就四十七分之一,怎麼可能,這2000塊保準能賺上手。
就在李其成還在樂觀的想了十幾分鍾,當電視機上本港台播放的六合彩開獎的最後一個球被推出來的時候,李其成瞬間崩潰,開獎結果特碼竟然真的是24號,太邪門了,這無疑如一把利劍直捅入他的心髒,空氣在這一時刻凝固了。
那一晚,李其成沒有回宿舍,他知道一回宿舍那中年人肯定會找上門來提錢,如今如何去湊足七萬多塊錢,要是那中年人見不到錢,說不定要殺人呢,在賭場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願賭服輸,不然就是被打死了也能不償命。
那一晚,李其成躲在虎山山腰上,任北風呼嘯的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的難受,他的思緒如北風一般亂串,他思緒在亂串的想辦法,那中年男子是父親認識的人,如果這番在自己這裏如果拿不到中獎款,他勢必會跟著父親要回,與其讓父親知道而要受一頓挨罵甚至挨打,倒不如看自己能否先緩解一下,想了一個晚上,他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跟孟龍借錢。
第二天,李其成來到孟龍的麵前,很恭敬的說:“龍哥,能否借我8萬塊急用,十天後我就還你,我若是不還你,你可以向我老爸要,我可以計息。”
孟龍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說:“利息就不要算了,我就先借你8萬塊。”
“10天裏可別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爸哦。”李其成請求道。
孟龍點了點頭:“行,下次小心點,時間不夠別亂收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