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大地,雷電在雲中遊走,一片不知名的山林中,除了草木便隻有一座被雜草掩蓋的墳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少年跪在墓前,仰天長嘯,拳頭不斷的向地麵捶去,眼淚,隨著雨水一同流下,最後,少年低著頭,拳頭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站在少年不遠處的白發老者,那挺直的身軀流露出滄桑,他沒有帶任何雨具,身上穿著粗布衣,說明他的身份普通,與他身上給人曆經滄桑的感覺卻是格格不入。他望著墓前那幾進瘋狂的少年,無奈地說道:“小武,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是你母親,當時的情況隻有她知道,至少,她...是個稱職的武戰者。”
“武戰者...武戰者...”少年緩緩站起來,嘴中喃喃道,最後右手按在了臉上,自嘲地笑了起來。
這一幕,讓老者微微一愣,心中卻是暗暗歎息道,九歲,如果是我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麼反應吧,這孩子,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麼?如此心性。
少年轉過身去,背對著墳墓,用他那稚嫩的聲音對著老者說道:“外公,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您,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吳天武,我與天魁宗、向家,不再有任何關係。我不配叫吳天武,那是天魁宗下任宗主之子的名字!”
說完,少年便快步離開,老者沒有阻止,而是平靜的看著那墳墓,平淡地道:“霞兒,我認為我是對的,小武有資格知道你的死因,你欠他的,他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正如他所說,我們向家不會再歡迎他!永遠!”說完,老者袖子一揮,纏繞在墳墓上的雜草都化為虛無,露出那墓碑上的字:向家孽女向霞之墓。
做完這些,老者轉身走出了山林。
少年走在雨中,他的步伐很平穩,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有點自欺欺人,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流露出一絲痛苦,他畢竟隻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心性再好,在自己與眾親攤牌時又怎能保持平靜。
雖說他自己說與眾親再無關係,但流在身體裏的血脈豈是一句話就能夠改變的,邁著沉重而平穩的步伐,少年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他雖小,但也知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能收回,如果是一般小孩的話可能沒有這種心理,可他成長的環境卻是讓得他這九歲的年紀便有了非常人的心性,拋棄、恐懼、沒落...
要麼成為瘋子,要麼看透人生!成為別人眼中的瘋子!
當他麵臨死亡時,他的腦中隻有恐懼,期望著有人來救自己,瘋狂地逃遁之下,這個孩子的心理完全蛻變了,他不再期望有人來救他,他不再恐懼,不再害怕,當鮮血從自己身上流下時,他首先想到的並不是如何止血,而是如何將讓他流血的人或物後悔,一個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了起來,他的力氣雖小,卻是用牙齒咬也要報複傷害他的人!
半天過後,雨停了,地麵坑坑窪窪都是水,一雙小腳根本不避開地麵的水,踩過一個又一個,這雙小腳的主人便是吳天武,那個離親的少年,他每走一步,心境就越是平靜,腳踩地麵,仿佛這世界沒有其他的東西,有的,隻是腳下的地麵以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