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看到旁邊的樹木,竟然也都是微微泛著藍光,仔細再看,才發現這光芒是被照射上去的,我順著光芒發出的方向看去,見不遠處有一處破爛不堪的石砌房屋,門和窗子都隻是一個大大的缺口,幽藍似鬼火一般的光亮,就是透過門和窗子照射出來的。
這是什麼地方?
我還沒來得及思索,那個野人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雖然這個野人的身材看上去比我也強壯不了多少,但它的力氣卻大的驚人,我隻被他一掐,就頓時感覺頭暈目眩,四肢發軟,渾身再也使不出一絲的力氣。
我心中一陣陣發涼,沒想到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人抓住,同時又擔心馬叔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被抓到了。
那個野人拖著我,徑直石屋門口走去。走到石屋的門口,我覺得眼前開始模糊,眼睛裏朦朦朧朧地的似乎升起一層淡藍色的霧氣,在往石屋裏麵看,發現裏麵的霧氣更濃。我這才明白,原來這煙霧是從石屋裏麵散發出來的。
野人拖著我走進石屋,隨手把我往冰冷的地上一丟,轉身走了出去。
被野人一放開,我如遇大赦,立刻就想站起來,一用力卻大吃一驚,隻感覺渾身軟綿綿的,渾身的力氣消失的一幹二淨,甚至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隻能躺在地上,翻著眼睛觀察四周,首先我就發現離我不遠的地方,也倒著兩個人,我拚盡全力扭了扭腦袋,終於看清了兩個人的麵目,一個是梁青的屍體,另外一個,就是跟隨屍體的燕冰了。
燕冰倒在地上,歪著頭,緊閉這雙眼,頭發散亂,一直不肯離身的那把殤戎寶刀已經不知去向。
難怪燕冰一直沒有到城內和我們碰頭,原來她也被野人給捉住了,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製服神通廣大的燕冰。
我想要喊醒燕冰,卻隻能動了動嘴唇,更是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那個野人肯定是在我沒注意的時候,給我下了什麼藥。現在看來,我們隻能等著馬叔他們來救了。隻希望他們現在還沒落入圈套。
我又往屋子裏麵看,裏麵的霧氣更濃,朦朧中可以看到石屋的地板上升著一堆火,令人驚異的是,火苗不是紅色、黃色或者白色,而是淡藍色,幽藍的如同鬼火一般,燃燒的東西卻更是奇異,既不是煤炭,也不是木頭,一根一根,長短粗細不一,竟然是人的骨頭。這堆篝火無聲燃燒著,散發著幽藍的光,白色的霧氣。
這堆篝火的旁邊的石頭上,坐著兩個黑色人影,由於屋內的煙氣太濃,看不清模樣,隻能看到是一大一小,都是張開手掌,把雙手伸到篝火旁邊,似乎是在烤火,但他們口中又在喃喃地說著什麼,又不像是烤火的樣子。
我想起杜永祥所說的黑婆,應該就是那個大的黑影了,那個小的黑影就是他所說的那個和黑婆生活在一起的小女孩。這樣看來,黑婆肯定是已經知道我們來到這裏了。我不禁開始為馬叔他們擔心。
我正胡思亂想著,火堆邊的兩個人停止了喃喃自語,她們站起來,向我走了過來。屋子裏麵的煙霧使我的視線變得朦朧,我隻能看清楚兩個人的身上穿著寬大的黑色袍子,那個黑婆已經是滿頭雪白的頭發,但並沒有搭理,而是隨意披散著,等她走到近前,我看清了她的模樣,臉上滿是皺紋,雪白的臉沒有任何血色,再加上她的一雙眼睛白多黑少,一對漆黑的瞳仁像是退化似的變成了兩個小黑點,讓她的神情顯得更加的詭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