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袁麵色倨傲,向後退了一步,隱入死侍之後。

昭月心中惴惴不安,她瞧見那些死衛站向不對,起手時手中的刀刃反倒向著陛下而去。

到底什麼情況。

無論今日結果如何,她都必須忘記。

昭月身子向裏麵挪了挪,哆哆嗦嗦的拉過長袍係在自己身上,閉上眼裝暈。

“你們!”朱定袁難以置信的聲音淒厲,隨即口中吐出鮮血。

他抬起手哆嗦的指著叛變的死侍,瞳孔微縮,垂眸看向胸口的長劍和刀刃。

重重的跪在地上,又吐出一口鮮血。

朱靖走到他麵前:“二哥,你好像忘了,這些暗衛真正的主人是誰。”

朱定袁抓住他的衣擺,從喉嚨裏擠出話:“你.......朱定......”隨即轟然氣絕,怎麼也吐不出最後一個字。

朱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陛下的傷勢掩蓋,換上幹淨的寢衣。”

被褥中的昭月身涼如冰,不受控製的打著顫。

她腦中混沌一片。

陛下,陛下就這樣殯天了?

怎麼會這樣,端澤王,端澤王一向遠離朝廷紛爭,性子懦弱,怎麼會奪權逼宮?

他要做皇帝?

昭月覺得胸悶至極,快要缺氧,卻不敢掀開被。

“哥,接下來.....臣弟必須馬上出宮......計劃為何提前了.....那藥給他吃下豈不是更加穩妥......”

朱靖的聲音壓低了些,她怎麼也聽不清,正想往前悄悄挪一下位置,身上的被褥被人掀開,泛著冷芒的長劍就橫在了她的脖頸。

上麵還有朱定袁的鮮血,一滴滴落在明黃色的錦緞彩綢被上。

令人惡心的血腥味不停往她鼻尖鑽。

昭月看向朱靖,眼中霎時一片水霧:“端澤王,嬪妾什麼都不會說,求親王,給嬪妾一條生路。”

她姿容絕色,如狐如妖,此刻露出的大片肌膚,足以令男人血脈噴張,長卷的睫毛下瞳孔祈求之色,如被雪霜打濕的嬌花,不堪風雪。

說不出的嬌弱憐惜。

朱靖的手微微鬆了一些,隨即就被走來的男人輕輕推開。

“純妃娘娘這個樣子,真叫人心疼。”

昭月心中咯噔,目光轉向他。

她居然忘記了,這個宮內還有一個人。

一直沒有出聲的,陛下的提督太監,赫權!

昭月心中惶然。

麵前的男人,穿著深色的太監官服,眉眼深邃冷疏,狹長的眼中翻滾著她看不懂的濃霧,皮膚白皙,鼻梁處有一顆小痣,將麵容顯得陰柔了幾分。

但身量,根本不像太監,甚至比端澤王還要高一些。

方才端澤王,不會是在和他說話吧?

昭月捏緊身下的綢,隱隱覺得,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太監從來都是低著頭和主子說話,但是此時此刻,她居然不敢直視一個太監。

他靠近,身上不知什麼熏香,竟冷的昭月牙齒打了個顫。

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