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們今天可是為抬棺而來,突然生枝多處一處麻煩來,這抬棺還抬不抬了?”龔衝說。
段家財說道:“時間倉促,現在隻有這麼辦了,龔衝潘耀,還有李勝才,你們三人去一趟葬鴉屯的深處,我所了解,葬鴉屯不過幾十戶人家,頂多三十戶,而且都是聚居,一個小時之內可以盤查完了。到時候找到了出殯的人家,你們就趕緊回來報個信。我和莊古還有曹辰生就在這裏,看看這有什麼名堂,好處理妥當了去。”
龔衝三人點點頭,朝葬鴉屯深處去了,餘下的三人便開始商榷起來,段家財說道:“咱們是被烏鴉所引來,萬物有靈氣,既然逮中了咱們,那麼已經難逃一劫。既然如此,咱們得硬著頭皮會一會這暗中安排的棋局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們已經被邪物跟蹤,正被它們一步步指引,邁向它們的圈套中。”
“如果非要下一趟窨井,那麼我下去!”莊古拍拍胸脯。
“此事不能魯莽,下麵的凶險咱們都是毫不知情,得好好防備則個才是。”曹辰生說。
“我下去吧,你們兩個在上麵照應,這方麵我的經驗比你們足,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想還是能夠有足夠法子對付的。”段家財說。
兩人還想多勸解幾句,但是都被段家財駁回了,此事不容置喙,段家財是五人抬棺手的頭位,兩人聽了吩咐便是。莊古無奈,隻好從行囊裏拿出捆綁棺木和木樁的繩子和白棱,捆綁了兩個保險,一處活套套在段家財的腋下,一處在腰際,再用白棱纏繞在木棒上做火把,用隨身攜帶的烈酒當做酒精澆濕,妥當後,兩人便在上方慢慢把段家財放入了窨井內。
段家財一進入窨井內,不禁覺得周身一寒,仿佛置身在一個冰寒的地窖當中,懸掛在下方的兩腳竟然在一時間失去了知覺,好一陣才適應了過來,想兩腳踩踏在窨井邊緣,無奈四周已經是苔蘚橫生,四周潮濕滑膩,踩了幾次都沒能找到墊腳之處,隻好讓上麵的兩人徑直放下繩子,讓自己筆直徐徐下落。
“段大頭, 不管下麵有什麼動靜,你千萬別解開繩子!”莊古在上麵喊。
段家財回應了一聲,此時自己已經是置身在井口以下好幾米的深處了,不算逼仄的空間仍是讓他感覺到壓抑不已,四周都是光滑的井壁,所有的發聲源在緊密的空間內係數被放大,井口的繩子摩擦在井壁上的聲音就好比在耳邊摩擦,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能感應到一清二楚,胸腔內碰碰跳的心髒和濃重的呼吸聲,讓他莫名地感到一層說不出的陰霾。
井口上方往下四五米深處,就看不到什麼光線了,下麵黑幢幢一團,不過倒是暢通無阻,一直放繩子,腳下還沒觸碰到任何異物,段家財從口中拿出火柴,把纏繞在木棍上的白棱點著了,伸著火把朝下方照去。人往下懸掛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支控的方位角,段家財晃悠悠地在下麵四處撞著滑膩膩的井壁,也不知道井壁上除了苔蘚其他到底是什麼東西,身上黏黏的就感到無比惡心。
火把上的光被周圍墨綠色的苔蘚吸收得差不多了,反光麵十分的弱,上麵的莊古曹辰生兩人一截截地放繩子,段家財在下麵隻覺得每放一段距離,身體內就多一絲寒意,他隻感覺到四周的寒氣如冰錐般刺入自己的體魄。也不知道這口窨井到底是廢棄了多久,下方沉積了多少沆瀣,又寒又臭。足足放了有七八米左右,段家財才看到腳下麵漂浮著一層綠萍。
他好不奇怪,這等密封的窨井下麵,怎麼還長有浮萍呢?
不知道下麵的積水到底有多深,段家財讓上麵的兩人把繩子繼續再往下放,等到兩腿都浸泡到浮萍的積水下方,一直末到膝蓋處,段家財的腳板才踩到了底。看來這積水並不深,不過還是冰冷刺骨,一般人難以忍受,浸泡了幾十秒鍾,段家財就感覺到自己的兩腿血脈凍僵一般,他不禁打了幾個哆嗦。
窨井下麵並不寬敞,橫截麵直徑都是一米來寬,拿著火把不用太多仔細照明,都能把周圍看個一覽無遺了。從井口下來時,段家財一直以為,窨井下麵肯定有些異常,不過一下到了井底,隻見四周都是一層厚厚的墨綠色苔蘚,還有底部積水上麵的一些水藻浮萍,根本就沒看到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