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成人都下地幹活去了,童稚和老人經常見到。不過兩人隻要向其問起那個村尾活著的老頭時,大多人都避而不談,或者幹脆就瞪一眼,遠遠地離開兩人。蹊蹺得很。
轉悠了半個時辰,問了也有五六位老人了,可是他們都是三緘其口,陸弘文不禁有些惱火:“這村民都怎麼了,難道都被唬了,怕是說出去要遭殃了咋地?”
陸弘文隨口這麼一發泄,卻給董武鬼川帶了一絲提示,他說:“等等,我也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額?善人先生,你……”
“沒錯,很可能就是那樣。”董武鬼川對陸弘文說道,“有一種下蠱,是暗地裏的詛咒,要是別人褻瀆了,那真的會遭到報應。”
“你說什麼呢?”
“可能真的是那老頭子會下蠱!”董武鬼川說。
“下蠱?!”陸弘文一寒,“剛才咱們該不會被他悄悄……”說罷,一股寒氣直上後脊梁。
“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嘛?”董武鬼川賣起了關子,“我接觸了二十多年的鬼道,遇到各地的蠱毒也不少了,要是他下蠱,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除非他在我們走後才實行的……嗯,這麼說罷,剛才你沒有在那木屋裏麵留下什麼東西罷?”
“你倒是直接說啊,留下了會怎麼樣?”陸弘文有些急了。
“很多會下蠱的人都是根據受害人遺留的物品進行詛咒,由於受害人長期攜帶的物品本身會帶有自己的氣息,而且緊密相連,一旦被詛咒,那麼無論那人跑多遠,都會受到蠱毒的侵襲。”
“啊?!這麼毒?”陸弘文趕緊摸了摸全身,“我看看我哪裏不舒服了……”
“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你真的掉下什麼東西在那了?”
“保不準啊,比如頭發啊,頭皮屑口水什麼的……”
“笨,人家要詛咒也不是一次就靈驗的,而且不可能一詛咒就馬上奏效了,有的三天三夜,有的七七十九天,有的要好些年呢。”
“善人先生,我要是中蠱了,你可要為我醫治啊!”
“我是個算命的,跟道士黏一點兒邊而已,這些詛咒蠱毒什麼的,我哪會化解啊。”
“啊?!”
“哎,你就別瞎操心了,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人總得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可是,那些中蠱的人死相不都是很難看的麼,我聽說中蠱的人……慘不忍睹啊,七竅流血,五髒六腑都化掉了,或者……”陸弘文很是不堪設想,印象的下蠱殘忍之極,中招的人九死一生,而且死相慘絕人寰。
正當時,餘光中一個有點兒熟悉的身影晃過,董武鬼川一怔,道:“咦?這不是今天遇見的那村妹子麼?”
在離他們不遠處,一個大姑娘挑著簸箕,兩褲腳挽得高高的,皮膚黝黑,還綁著馬尾辮。果真是今天遇見的姑娘。陸弘文一喜:“哎,村妹子!”
兩人都跑了上去,村妹子回頭一看,這兩個外地人還留在本村,有些奇怪,看兩人都跑到了跟前,她問道:“哎,你們去看望那老人拉?”
“哦,早就回來了。”
“咦,原來你們回來還能好好的嘛……”村妹子似乎是不敢相信幾人從那老頭子屋裏出來還完好無損的,瞪著大眼珠子打量了兩人,臉色很是不可思議。
“村妹子,你這話什麼意思?”陸弘文剛聽完善人先生的話,又聽到這妹子的疑惑,心不由得發虛起來。
“哦,沒事,我聽說去看望這老人的出來都是一臉的脾氣,估計是不好伺候了,嗬嗬。”村妹子解釋說。
“那個啊。”陸弘文鬆了口氣,“可不是嗎,那老人脾氣古怪得很,我們也是沒能跟他說幾句話就無趣出來了。哦,妹子,對於這個老人,你還對他有什麼了解嗎,比如說平日村裏議論他什麼事情之類的。”
“沒有啊,我聽到的傳聞很少,村裏人都不願提起他。”村妹子說。
“嗯,果然是這樣,怪不得我們剛才問了好些個老人,都沒一個說點別的。”董武鬼川兀自點點頭,“妹子啊,這老人在村裏舉目無親的,縣城裏建了個敬老院,我們這次來不僅僅是慰問,而且還必須調查每個孤寡老人的底細,弄清楚了,就會把符合條件的老人送到敬老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