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的棺材鋪是一家開汽修的,專門補輪胎的鋪麵而已,剛剛建起兩層,而且也是開張沒幾天。段家財做這一行,十年來,也學到了不少各種各樣的知識,還是會看點堂口風水的,尤其在忌諱的知識上懂得不少。這家店鋪所在位置都被祠堂所祛除的陰氣所籠罩,對麵的廟堂就好比一盞燈光,把黑暗祛除成一個環形的屏障,而店鋪正好在屏障的邊緣,盡是吸收進了陰氣。開不了多久,陽氣欠缺,就要倒閉了。
當然,這些年在這兩層樓的房子換過很多個老板經營各種生意都關門不幹,也是後來的話了。段家財在此處撿回了一條命,便在這座城市裏紮下了根,至於他是怎麼富起來的,那也是後話了。
老頭子把他的經曆一說完,高函和董武鬼川都有些感到震驚得不可思議,正待要問一些問題,老頭子則把話頭轉到了高函正想要問的話題上:“當初,我抬棺的時候,看到的棺木圖案,正是和這相片的圖如出一轍,雖然說不可能是同一口棺材,但是棺材的出處,或者雕刻的花紋的人,或者是販賣棺木的人,可能會知道這一切,也許找到這個人,你就會知道一些信息了。”
通俗來說,普通人的棺木很少有在木頭上雕刻圖案的,大多是用紅紙之類的貼滿周身,在棺材兩端口凹陷處提上幾個字而已。或者在棺木上貼上各種冥幣,帶圖案的紙。埋進土裏後,再次二葬的時候是不可能在看到這些圖案了。全部都融入了土裏。
“段老先生,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感激你,如果沒有你提供的這條線索,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入手。”高函欣慰不已,感覺事情開始變得愈加明朗,“之前你說認識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指的鐫刻棺材圖紋的人?”
老頭子搖搖頭:“不是,他是我的同行。”
“額……”高函眉頭一皺,“你說的是當年的棺材手?”
“正是。”老頭子說罷,口氣有些遺憾和無奈,“當年我覺得隻有我擺脫了這件詭異的事,就我撿回一條命了,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其餘的五個棺材手,並沒有全部死掉,還有兩人,掙紮在世間苟延殘喘地活著,而我一直沒有勇氣再去見他們一麵……”說到此,老頭子聲音啞啞地有些哽咽。
“你是說,他們現在還在世,而且每天還遭受著當日的病魔困擾?”
“那可不是什麼病,是魔了,中了邪了。”老頭子唏噓了一下,“如果你沒有給我看這棺材圖片,也許,這件事就這麼埋沒人間了吧,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聽著老頭子激動的話,可見他是極其不願再詳細回憶那段恐怖的經曆,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次在噩夢裏驚醒呢,如果親朋好友都死掉了,那麼就剩餘他一個人活著,那活著比死了更為痛苦,而他明明知道還有同行尚存人間,卻是無勇氣去看一眼,可見他這些年來的心理壓力之大。
“我已經打聽到了我那同行的下落,我可以提供給你們地址,可能他能給你們一些有用的線索,至於我,你們千萬別再他們耳邊提起就行了。還有,幫我順便帶一些錢財贈給他們。也算是給我這些年忐忑不安與愧疚的內心一些彌補,始終我是他們的頭頭啊。”老頭子輕輕用拐杖敲著地麵,不住地歎氣。
高函一聽,自己不禁也為之潸然,作為隊長,平日下屬們總是叫自己頭兒頭兒,帶著他們卻是碌碌無為,有氣還不忘特意灑在他們身上,一味的謾罵與詰責他們,毫無體諒,想來真是頗有感觸,一時間也是感慨不已。
“那麼段老先生,前方的棺材鋪是你生意的一個分支吧,既然你都是做這一行的,你應該懂得各種各樣的棺材,而且也認識不少人,對於命案棺材木的來源想必也懂得一些吧?難道這麼多年了,你就找不到這棺木的出處?”
“不瞞你說,我也是由那年改了行,做其他生意為生的,幾十年來,我也是一直在苦苦尋找棺木下落,但是結果都是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