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函兩人不動聲色,一直悄然跟蹤著四人搬到倉庫,不過在倉庫門口經過登記時一名倉管便對四人叫嚷了起來:“那個那個,什麼東西,過來填寫一下。”
四個人停了下來,輕輕把物品放下,然後一個裝卸工把黑色呢料布匹扯開一個角,說出了一句讓高函他們傻眼兒的話:“這是一台沙發,屬85號店許總的貨。”
這人說得沒錯,在掀開黑色布料時,兩人一眼看到了沙發的一角,四個裝卸員搬來的確實是一台沙發。倉管聽到稟報,直對他們擺手,讓他們往裏去了,而自己則忙著填寫什麼東西。
對於這結局未免悲劇。高函有點大失所望的感覺。正當時,下屬陌昌打來電話:“頭兒,咱們警局逮捕到了一名舉止奇怪的人……”
高函和君昊驅車趕回,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警局裏的人都回去了,尚有幾個值夜班的和門衛還在。
剛下了車,下屬陌昌趕緊上前:“頭兒,我們等你很久了。”
高函道:“人呢,關哪了?”
“因為這嫌疑犯舉止很怪異,我們把他關押在臨時的羈押室裏了。”
“快帶我去看看!”
幾人腳步匆匆,朝羈押室趕去。在此說一下羈押室的構造,羈押室在警局大樓地下一層,出口在地麵一層牆隅,也就僅僅一個出口,從地麵一層到地下一層有電梯也有迂回長廊,而且這個長廊很長,是通往羈押室的唯一路徑。
三人走到盡頭,在拐彎一處牆上釘有‘羈押室’的牌子,裏外有三層鐵門,第一層是登記科,有值班室和監控室,再往裏麵是警員看更室,負責看管羈押的嫌犯們,有一層鐵門把守。最裏麵就是每個單獨的羈押房間了,每個房間有鎖和鐵門,三麵是牆,一麵是鐵門,非常牢固,一般人根本進不來,來隻蒼蠅都會被前兩層值班警員看見。
通過了幾層鐵門,高函有些疑惑:“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嫌疑犯,怎麼羈押的步驟如此嚴謹?”
君昊也奇怪,不禁思忖,莫非這嫌疑犯有什麼重大的前科或者犯下什麼坑蒙拐騙偷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了?一般來說,普通的嫌疑犯都是C級關押,也就普通的一間羈押房,但是這間可是警局裏前幾年特意建造的A級羈押室,羈押重大案情嫌疑犯的。
不過更有可疑的一點,估計此人盜竊或者深諳了警局或者高層的信息,被逮捕到這裏來。
經過最後一道鐵門時,裏麵十分陰暗,牆上就一盞四十瓦的白熾燈照著十幾平米空間的羈押室。高函還沒見到嫌疑犯,倒是被值班警員大聲的斥責聲震到:“老實呆著,在胡說什麼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值班警員高昂的音調充斥在這層狹窄的空間裏,傳不出去,顯得尤其刺耳。
就在警員的斥責後,便又聽到鐵門裏有念念碎的聲音,同時伴有很古怪但是又有節奏的敲打聲,從而念念碎變成了半rap半唱的曲子:
暗色城堡,
血色薔薇肆意的圍繞月色妖豔,
黑色身影投映著驕傲教堂的終生輕輕鳴響,
奏起死亡的號角你的唇角上揚,
勾勒出醉心的微笑那是誘惑
是牽動 是招搖有誰
又將投入你的懷抱有誰,又將跌入死亡的圈套你的微笑,
永遠是致命的毒藥,讓人無處可逃親愛的,
把你的血液奉獻給我吧,
你如實的說道血色,血色在燃燒燃燒,燃燒著絕望絕望,
絕望的奔跑奔跑,跑過那片殘忍,就能到達最後的天堂你看見了嗎
他在那裏,揚著嗜血的微笑鐵門裏麵的歌聲……
這曲子聽起來很有念佛經的味道,不過更像是一種咒語,喃喃妮妮,此人貌似是故意噎在喉嚨裏哼著,不緊不慢,輕佻慢撚。如此推斷,這個人呆在羈押室裏十分快哉悠哉的樣子。
“他在唱什麼?”高函眉頭一蹙。
“周傑倫的新歌嗎?”下屬陌昌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等一下……”法醫君昊突然若有所思,“這曲子我似曾聽過,小時候……好遙遠的記憶……”
“你想到了什麼?”高函轉過臉去問。
“鐵門裏的歌聲……”君昊回味著那最後一句的語音,恍然道,“這是一首鬼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