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泥匠?你?搞笑吧!哈哈哈”薑雲墨先是一愣,忽然爆笑。
“河邊泥匠是誰啊?”蘇景並不了解那些奇人異士。
“河邊泥匠有一門神技,他能將泥土做成任何東西,曾經聞名於世的萬土軍便是出自他手。隻是可惜,他在多年前的奇襲紅楓後,叛亂了。”
“然後呢?然後呢?”
“當然是被判以叛國罪,株連九族。”
他咬牙切齒的說:“我本以為把他的名號搬出來就能嚇得你們屁滾尿流,結果……我攤牌了,不裝了!我是他曾經的一個下人,他教過我一點塑泥之術。”
“可是你背叛了他。河邊泥匠有梟雄之材,隻是他輕信他人,這造就了他的失敗。就是你們,看見利益就走不動道,背叛了他。”
“是,可是他天天說什麼願望,夢想。我草,他也不是小屁孩子了,說這些東西不覺得可笑麼?這樣的人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走不長遠,人得靠利益驅使。”
“你這種凡夫俗子怎麼能懂他?可笑可悲。”
“哈哈哈!一群小屁孩就會說大話,老子吃的鹽比你們吃的飯還多,我教你們點東西吧?”他一臉壞笑道。
“教什麼?”
“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薑雲墨剛湊過去,他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嬌嫩的臉頰。她連忙退開,“你幹什麼!好惡心啊!”她又急又怕,雙眼淚光閃閃,連忙跑向河邊。
蘇景愣了下,一拳打在他臉上,“混賬!你幹什麼!”
“河神”咧開嘴,裏麵滿是孔洞的黃牙,嘿嘿笑了起來:“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享受下。她臉可真嫩啊!”
“你!”他怒瞪著眼前的男人,青筋暴起,用力一拳砸上。“呃……”“河神”忍不住慘叫一聲,忽然又戲謔的笑了,“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子啊?是不是想跟她****?嘿嘿嘿,我知道你想!*******!”
蘇景瞪大眼,轉而充滿怒火揮起拳頭,重重一下砸在他臉上,甚至可以聽見顎骨清脆的碎裂聲,那口吐芬芳的嘴總算閉上了。
但他並不解氣,一拳一腳,一下一下接著一下,直到大汗淋漓,蘇景再也揮不動手腳。那人的叫聲逐漸嘶啞,逐漸小了,像秋末時偶有的暮蟬,在亡前的低唱。
他已經和原來判若兩人,雙眼墨黑腫脹,滿臉青烏,下巴已經錯位變形,本就殘缺不全的牙齒所剩無幾,露在外麵。黑紅的血在他嘴中留存不住,慢慢流下。
薑雲墨這才洗幹淨過來,嬌嫩的小臉被搓的通紅。“你下手……”她望見瀕死的男人,想起剛剛種種,“算了,好樣的!小景子。”
蘇景緊攥的拳頭緩緩鬆開,他轉頭到河邊去洗手,雙手隱隱作痛,滿是鮮血。他從未沾過血,自然也未奪過人的性命,而這一次,他沾血了。
“小景子,他沒氣了。”薑雲墨聳聳肩,攤手道。
好吧,他殺人了。清水漸漸衝去他雙手上的血,手上有幾處磕上牙齒留下的傷痕。他很冷靜,冷靜的可怕。殺人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本以為會心慌,會因為良心不停的譴責自己。然而,沒有,他甚至覺得痛快,像是獲得自由後在藍天之下肆意奔跑的感覺。
“你的手!啊呀!”她注意到蘇景的雙手,連忙抓住,撕下自己的衣服,細心的包紮。“你受了傷,怎麼不吱聲啊,感染了怎麼辦?”
他呆呆的注視著眼前這個一臉擔憂的女孩,忽然笑了,此刻真好。
“受傷了這麼開心?你是天真還是真傻啊?”薑雲墨氣鼓鼓地,像隻塞滿腮幫的鬆鼠。
“真傻!”他笑著跳上馬,少女翻上馬車,打開一盒糕點吃起來。
“走吧?”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