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打鬼(1 / 1)

江淮地區靠近東海的地方,是淮河的一條名叫裏下河的支流經千百年衝積而成的一處平原,該平原河網縱橫,沼澤密布,盛產稻米和魚蝦,俗稱玉米之鄉。在裏下河下遊有一個地方,方圓幾千畝的水麵長滿了蘆葦,河水由於常年被蘆葦遮蓋呈現出一種黝黑色,故名黑水蕩。黑水蕩被八條河流穿過,最終彙集於蕩中央,在蕩中央形成一個幾百畝的湖泊,自古以來被稱之為“九龍口”。這個“九龍口”曆來充滿神秘,首先是它的名字,本來隻有八條河流,怎麼叫成“九龍口?而且這一帶的老人們都說這這”九龍口“的水裏有不幹淨的東西,裏麵的魚雖然最肥美但卻吃不得,因為傳說那都是水鬼變的。從古到近這裏九流傳著很多神秘的故事,至今蕩附近的村裏的七十歲以上的老人還會講很多這樣的故事,其中有二個故事最著名,一個鬼打仗,一個是鬼吃鬼。

鬼打仗的事,發生在民國二十四年的清明節,據老人們講,當時一到夜裏蕩中央的九龍口湖麵上便紅光衝天,人影重重,巨大的廝殺聲、慘叫聲方圓幾百裏都聽得到,象兩個軍隊在打仗,而第二天太陽一出來便馬上悄無聲息,象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一樣。這樣整整打了七天,當時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結伴白天進到蕩中央九龍口去看過,最後隻回來了一個人,回來後就變得沉默寡言,整天躲在屋裏不見人,後來有和這個年輕人要好的朋友從他嘴裏打聽到了當時看到的情況,據說九龍口附近的幾百畝的蘆葦莫名其妙的好像都一把大火全燒光了,整個九龍口的湖水都變成深紅色的了,整個空氣中充滿了屍焦味,但看不到一個屍體。

另一件鬼吃鬼的事,是發生在一九五九年,當時正處於三年自然災害期間,三月又是青黃不接,人們都快餓瘋了,便顧不得這些神神怪怪的禁忌了,很多人都跑到黑水蕩裏麵的“九龍口”打魚,可能是人都餓瘋了,都來不及將魚帶回家,在岸上點個火將魚烤一下就吃,更有得直接將魚撕開直接生吃。那些吃魚的人,越吃越覺得好吃,就不停的啃,其實魚早吃完了,他們都象中了邪似的根本不知道,他們啃的都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啃完了,就開始互相撕咬,最後全都死了,而且屍體都互相啃的斷胳膊少腿,腸子流一地的,有的頭都被啃沒了。老人們說,那些魚都是鬼魚,吃了人就變成了餓鬼,其實當那些人在互相撕咬的時候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鬼在吃鬼。當時有一個後生隻捕到了一條,自己舍不得吃,想帶回來給自己餓的已經躺在床上的老媽媽吃,好心有好報,躲過了這一劫,至今老人們還拿這個故事來教育下一代要孝順。

這黑水蕩就是我的老家,在我六歲那年父親和爺爺外出打漁,很多天後爺爺渾身傷痕並瘸了一條腿獨自回來,我父親從此失蹤。沒多久我爺爺也去世了。我和我母親在老家便沒有了親人,母親隻好帶著年幼的我回到她娘家無錫,這麼多年母親辛辛苦苦的獨自把我拉扯大,一轉眼已經過去二十四年。

自從母親把我帶回無錫,就從沒有帶我回過老家,給爺爺和父親上過墳,今年的清明節又快到了,周圍的街坊四鄰在張羅著祭奠祖先,想想爺爺的墳和父親的衣冠塚這麼多年沒有人修過,肯定早已經破落不堪了,作為人子的我這麼都多年沒有盡過孝道,心裏很不是滋味。小的時候自己沒能力,前幾年事業剛起步也顧不上,這二年生意終於有了點起色了,覺得自己應該盡盡孝道了。我把這個想法和我的二個朋友大炮和小東西說了一下,他們都覺得我應該回老家一趟,修修墳,祭掃一下。而且這兩個家夥說在城裏蟄伏了一個冬天,也想到鄉下去踏踏青,便陪我一起開著車回了老家。

他們老早就聽我講過黑水蕩的這些神秘故事,剛回老家就吵著要去“九龍口”探秘,我隻好偷了一條漁船帶著他們去“九龍口”,這不就碰到了水鬼,我們都落水了,一個渾身長著頭發,兩眼血紅的東西,死死的盯著我,一雙力大無窮的手掐著我的脖子,我感覺腦袋越來越迷糊,漸漸失去了知覺,我極力的掙紮著,猛得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頭象裂開了似疼,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我又閉上眼睛,迷糊了好久,記憶才慢慢的恢複起來。九龍口、水鬼、千帶纏屍陣,大炮和小東西的屍體,我不是被掐著脖子快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