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如冰,夜,黑似海,夜,美如雪。夜色長空,猶如一把大鏡子把萬物吸收殆盡。平靜如水,淡淡的裝飾在上空。繁星點綴出一方美好,如寶石一般閃閃發光。月華如水,靜靜的如水般傾倒下來,溫柔的覆蓋住大地。
樹枝丫丫做響,微風而過,吹落一片寂寥。
忽然一陣冷風而過,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錦城笙歌,心字尤缺。夜本該是靜的,可這裏卻那般害怕,讓人不敢靠近其十米之內。
在一個不是很矚目的小街道上,停著一架讓所有人都向往而恐懼的馬車。因為這不是其他的人,而是他們最為崇拜的晉王所獨有的。要是放到以前,他們還敢遠遠的偷看,可此時他們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好像隻一眼,心髒便會停止跳動。
馬車的豪華程度溢於言表,外麵用的都是世上最頂尖的東西製作而成。一座大如小屋的車棚,上麵鑲嵌著上千顆夜明珠,而且每一顆最小的都有鴿子蛋大小。在黑夜中,如彩虹一般,爭相呼應。上好的的珍珠和寶石,更是和不要錢一樣,隨便的夾在車縫中間。
人家是用來觀賞,而他是用來補縫隙,加強馬車強度的。
馬車的材料更是世上獨有,用的可是一種以防禦能力著稱的野牛魔獸的骨頭製成的,其防禦能力隻有五階以上的武者才能破壞。拉車用的馬,也是人人望而恐懼的千裏麟馬,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四階。
人和魔獸的能力本就有差別,如果是一個五階的武者,他的能力隻相當於魔獸的四階。而四階的魔獸則能完勝同階人類,大戰五階武者,甚至六階武者,
而人家晉王,連普通拉的馬車都是四階的麟馬。
“殿下,時間差不多了。”可憐的暗月頂著壓力,聲音如蒼蠅一般小。冷汗出了一身,他也不知道上官傾城怎麼變得那麼可怕。
從一大早一直等到了現在,下午之約早就過了,而晉王也沒有想要離開的念頭。
“真的差不多了嗎?”冷冷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上官傾城像是在底語,又像是在問暗月。
聲音是那般淡,淡的抓不到,可就是遠遠的向四周傳開。
“殿下……”暗月嚇得差一點暈倒在地,心裏把溫水能罵死。別人不知道晉王為什麼這幾天心情突然好的驚人,又今天一大早就等在這裏,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紅顏禍水,小廢物,小笨蛋,暗月就這麼替溫水貼上了標簽。
一身如往常一樣的銀白色錦衣,透明如水的肌膚,狹長入鬢的龍眉。眉如遠黛,口若函丹。墨發如雲夏日染,臉如皓月奪日月之光。劍削的下巴,精致無瑕的五官,冷的如萬年寒冰一樣,一眼萬年,冰凍三尺。
如海一般深沉的眼睛,就那麼看著遠方,嘴角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輕輕翹起。
一向邪魅的眼裏平靜無波,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隻是他指甲入肉的雙手,泄露了他的情緒。他很生氣,他很無奈,他很受傷,他此刻恨不得立刻飛到溫水的麵前,狠狠地責問她為什麼沒來,為什麼?
錦衣隨風而動,墨發遮擋住了絕世的容顏。通天的氣勢,與生俱來的高貴,上官傾城走到哪裏都理所當然是萬物的主宰。
“派人去黑暗森林查溫水到底去了沒去?”上官傾城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他還是第一次那麼生氣。
想到溫水敢獨自一個人前去黑暗森林,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控製不住一把掐死溫水。既然得不到,就隻有毀滅。
妖孽平靜的臉再一次破裂,隻要關乎到溫水,上官傾城那裏還有平常的運籌帷幄,決戰千裏。
“是,殿下。”暗月低著頭,可沒膽去欣賞上官傾城的英姿。因為世人都知道,晉王最厭惡別人的眼光,輕者剁手跺腳,雙目全瞎,重者屍骨無存。有重度潔癖,不管是誰,隻要近身三米,就隻有死路一條。至今還沒有給過誰好臉色,因為別人都不配,他的世界裏隻有他自己。
“查到後立刻告訴我。”話剛說完,上官傾城的身影已經消失到了原地,
隻有空氣中殘存的冷香,證明著他的剛才來過。
“嚇死我了。”拍拍自己的臉,暗月立刻向著黑暗森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