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恨朕?”俊朗的容顏帶出莫名的感傷:“冷若溪,隻是因為另一個男人,你對朕便充滿了恨意麼?那個男人與你才不過幾日情緣,而我們,生死與共那麼久,還抵不過一個小小的欺騙麼?”
“一直都有恨,不是麼?”若溪揮手輕輕的抹去腮邊的淚:“從你以為是我殺了你父皇的那一刻起,我們便再也沒有了愛,有的隻是恨。”可是,你知道麼?曾經我還那麼天真的期望,我們還能回到從前的樣子。可現在,一切是否已到了該要結束的時候了呢?
冰冷的手緩緩的摸向腰間,下一秒,一把匕首已握與手中。透著寒氣的刀刃那麼冷冽的直向麵前這個自己最愛的男子。曾經的記憶,如一彎春水,皺起一池的波瀾。
“不會的,我不會死。你的仇與我的仇都未報,所以我還不能死。若溪,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說過,若溪是我的。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碰她。”
“世上女子是很多,可若溪卻隻有一個。本王絕對不會放棄她,本王生,她便生。本王死,也要救她。”
“本王不需要讓任何人來信服!隻要本王確信冷若溪不是凶手就夠了,至於誰要怎樣說,本王也不在乎。大不了,本王棄了這個王爺的頭銜,與若溪歸隱山林。”
“若溪,這一生,能有你相伴,夫複何求?”
“若溪,等我回來。回來後,我就向父皇請旨,我要娶你為妻。”
滾燙的淚,吹散在冰冷的風中。司徒清寒,有些事,有些人,能夠忘記了該有多好?我寧願我們從未相遇過!經曆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到頭來,我們終於走上了敵對的那一日。
司徒清寒望著她,望著她從未有過的那種絕望。明明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卻一句也無法出口。唯有痛,絲絲蔓延。他眼睜睜的看著她,看著她用那把匕首在自己傾國傾城的臉上劃下深深的傷痕,鮮紅的血滴下來,灼燒了他清冷的眸。
若溪?他張了張嘴,話已卡在喉嚨,卻偏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司徒清寒,你要記著,是你一手造就了今日的結局。”留給他最後的一絲微笑,她長袖一揮,帶著對他的怨恨與愛戀,飛入懸崖之下。
“若溪……”痛苦的呼喚聲聲回蕩在潮熱的山間,回音慢慢飛遠。若溪,若溪,我的若溪,你怎能用這樣慘烈的方式來懲罰我!
山下,一輛豪華的馬車疾馳而行,聽到回音,金色的窗簾“呼”的一聲便被拉開。
車裏麵坐著一個絕色的少婦,水藍色的衣衫罩住婀娜的身姿。一雙俊目在掃向懷中正熟睡的嬰兒時,不由透出擔憂的光芒。櫻紅的唇輕輕的一抿,低吟道:“剛剛,我好像是聽到了皇上的聲音,他在喊若溪。難道是若溪出了什麼事?”
“王妃。”駕車的車夫此時回過頭來,焦急的道:“山路陡峭,這馬車怕是上不去啊。”
少婦眉頭微微皺起,旋即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抬頭望一樣高入雲端的山脈,道:“馬車上不去,我們就走上去,定要若溪見一眼泓兒啊。”
泓兒,乖孩子,你娘是生是死,就全掌握在你手中了。
蜿蜒的山林中艱難而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若溪,若溪,你定要堅持下去,無論曾經多少苦與難,很快便會過去了。你的泓兒還在人世,這與你已是天大的喜訊,對麼?若溪,千萬不要放棄,千萬不要放棄啊!泓兒他已經會叫娘了,你還未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