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方一裏處,一個獵戶裝扮的人小心翼翼地縮在樹後,仔細打量著一隊人馬,數清人數之後,悄然退了下去。
三裏外,一處看似無人的小山坳,在獵戶走過去之後,影影焯焯出現了一些人。
見是他,便一路通行,到了一個小帳篷前。
“參見元帥!”
“何事?”
“剛剛探知,許明令率小隊人馬上山,方向,山上哨崗。”
“許明令?”
帳篷一撩,走出一個雙眸狹長,麵色陰冷的男子,竟是大秦軍營中幾日未現身的秦逢春。
他竟然出現在天禦境內,靠近軍營如此之近。
“召集人馬,分散行動,目標,圍堵山上哨崗,勢必要將許明令留在這裏!”
嘴角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秦逢春眼中是燃燒的野心。
許明令,既然你敢自己送上門來,我便送天禦一份大禮,失去了你這個領軍將領,想必禦天淩會很心痛吧!
待我在這嘉勇城立了大功,朝中那些老家夥,還有誰敢支持秦逢宇。
施施然地在近身侍衛的守護下向山上爬,秦逢春滿心打的好算盤,已經預見到自己光明的未來。
一路上,清除了分散開來的幾個天禦的斥候,秦逢春帶著五千人馬摸向山頂。
“報元帥!”
“說!”
探子跪倒在地,身體細微地顫抖著,卻依然力持鎮定,將情況彙報。
“稟元帥,一名天禦斥候衝破絞殺,重傷而逃。”
“你說什麼!”
秦逢春猛然欺近探子,掐住他的脖子,一雙陰冷的眸子泛著淡淡的紅光,惡狠狠地盯著他,滿眼殺氣。
“元帥饒命!”
秦逢春收緊手上的力道,臉頰有些扭曲。
“饒命?若是軍中,盡是如此無能之輩,我大秦以何振聲威!”
“元帥,手下留情!”
淡緲飄忽的聲音響起,一臉猙獰的秦逢春竟真的放開了探子,轉眸看向一邊全身攏在黑袍中的人。
“軍師為何求情?”
“元帥,當務之急,是急行軍,莫要讓天禦有了防備,至於懲罰失職之人,待我們完勝歸來不遲。”
“軍師所言有理,來人,緊急行軍!”
命令被傳下去,大秦士兵加快了步伐,向著山頂的哨崗逼近。
而禦天淩,還不知道危險來臨。
嘉勇山哨崗,位於嘉勇山最高處,背麵是陡峭的山壁,難以攀爬。
山頂孤營,本是忌諱,但為了更好地探查嘉勇山三側的動向,當初建立的時候,經過一次次商討,才最後敲定。
巡邏的士兵早早看到禦天淩等人,便已經在許明令的授意之下跑回哨崗通知,乾王駕到。
待禦天淩到了山頂哨崗之後,近五百人已經侯在營地外,雙眸熾熱,滿臉崇拜地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信仰的神祗。
禦天淩目光掃過簡陋的營地,再看五百士兵被山風常年累月吹襲而顯得格外粗糙的臉,心裏一陣激蕩。
“兄弟們,你們受苦了!”
一句話,鐵血的士兵個個激動得雙眼發紅。
“兄弟們,大家辛苦守衛嘉勇山,吃在山上,住在山上,以山為家,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這些,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你們的付出,不會白費,在我們身後,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妻兒,他們平安喜樂地生活著。也許會有思念之苦,但是我們驕傲,我們守衛了自己的家鄉。我為身後的百姓,謝謝大家!”
禦天淩深深地對著麵前的五百人鞠躬,神色虔誠。
殷紅的眼圈再也忍不住淚水的奔流,五百人齊齊單膝跪地,異口同聲。
“保家衛國,萬死不惜!”
聲音雄壯,震徹整個嘉勇山,衝天的豪氣,澎湃洶湧。
這就是他的士兵,這就是天禦的子民!
禦天淩微笑著,上前扶起自己麵前跪著的幾位嘉勇山士兵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