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說什麼？”
“解藥。”
“沒有。”
“下毒者必有解毒法。”
“第一，我不是下毒者，如果當初你沒有懷著不良的居心過來，那枚毒針根本碰不到你；第二，如果你真是上官吟，我也就幫你解了，可惜……你不是。”
可是今天，她居然自己跑來為他解毒？
“有什麼疑問麼？”夢古伶挑了挑眼角，“的確，我是不該來的，衝著嶽如惜剛才對我幹的事，我就不該來的。”
“她對你做了什麼？”絕墨眼神一變，追問。
“不過就是一個耳光附帶三鞭子罷了。”夢古伶把眼光投向絕墨，表情不可捉摸，“但是你不必做什麼，因為這樣，我在報複的時候才不會有一絲愧疚。”
“你來找我，不會隻是為了這事吧？”絕墨被她的眼神盯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問道。
“我隻是想問，在我醒過來之後，那一場晚宴中，上官吟在哪裏？”把所有的疑點一個一個地搞清楚，然後再動手，不然讓對手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心裏也不舒服。
“爺當時在外麵扮一個侍衛。”絕墨一五一十地答道，心下卻有些詫異，爺說過，若是她問起時，不必隱瞞，結果……她居然真的問起了。
“在暗殺的時候，他出來了是麼？”
“是。”
那麼當時柳絕希帶著她走時，聽到的那一句“她逃了。”就應該是上官吟的了吧。“第二天的太子，是上官吟本人，對麼？”
“是。”
那就對了。夢古伶問清了問題，看了一眼絕墨蒼白的臉色，長歎了一聲，起身朝外麵走去。
“伶兒……”絕墨想也不想地出聲挽留，後半句話卻又被含在了口中。
夢古伶停住了腳步，靜了半晌，伸出一隻手指向外麵的天空，“你看那兩片雲。”
絕墨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那是兩片雲，因為風的作用，正在緩緩地靠近。“怎麼了？”
“你說，要多久，它們才能碰到？”
絕墨看了一眼，按照現在的速度，不多久它們便可相聚了。
“不是的，你錯了。”夢古伶沒有等他出聲回答便道。“它們永遠也不會聚在一起的。”
聞言絕墨屏了屏息，與她一起凝視著那兩片雲。
不消片刻，兩片雲便交彙了，但隻是一瞬間，它們便又分開朝著兩個方向飄走了。
他突然覺得心一下子冰到了沒有溫度，像是被人用匕首生生地挖下了一塊來，恐懼令他無所適從。
“你知道為什麼嗎？”夢古伶仰著頭，看著天空，“因為它們本來就不在一個高度上，所以看起來再怎麼近，最終是不會碰到的。”
看起來再怎麼近，最終是不會碰到的……絕墨愣住了。
夢古伶沒有再停頓，抬腳便走了出去。她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去勸說了。如果他不能看開，就與她無關了。
“蒼流教總壇的風景果然不錯。”夢古伶走著，突然頓了腳步，輕輕一笑，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