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場景,很久很久以前,就無數次出現在韓雨芯的腦裏與夢裏。
現在,她終於一一實現了。
當天下午,她和南黎川帶著伊伊去遊樂場跳蹦蹦床,打水槍,吃冰激淩,三人玩到晚上七點,才開車去預約好的餐廳用餐。
吃完晚餐回到別墅,已是深夜。
這棟別墅,是韓雨芯獲得影後之後,南黎川買的。
因為她現在是大明星,住在公寓裏不方便,才買了這棟獨棟的別墅。
這一帶的別墅區小區治安很好,一般人很難進來,狗仔什麼的也很少。
下車的時候,伊伊小公主已經睡著了。
打從上車開始,韓雨芯便一直抱著她。
剛開始,那小東西興致高昂,在後車廂裏哼哼唧唧給她和南黎川唱歌。
雖然五音不全,但是,韓雨芯卻覺得窩心,覺得是她聽過最好聽的歌曲。
或許,今天的確是玩太累了,不到二十分鍾,便歪在她的懷裏,呼呼大睡。
長時間被三四十斤的女兒壓著雙臂和雙腿,韓雨芯下車時,明顯感覺到手和腳都麻了。
南黎川見她抱孩子有些吃力,眉頭隱隱一斂,低聲說:“把孩子給我抱。”
韓雨芯則是很自然,並且很坦然把孩子交給他。
經過院子的時候,韓雨芯習慣性的去摸鑰匙,可是發現兩手空空的,於是尖叫了一聲:“我把包包落車子上了,你先抱伊伊回房間睡覺。我去拿包包。”
說著,從南黎川的衣服口袋裏掏出車鑰匙,韓雨芯拔腿就朝停在院子門口的轎車跑去。
從後車廂拿了包包,韓雨芯剛把車門重重撞上,打算回別墅。
然,轉身的那一刻,一道黑影,迅如閃電般朝她撲來。
她來不及反應過來,已經被那黑影,重重推至轎車上。
車身,被劇烈撞擊,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韓雨芯本想反擊,但是鼻尖繚繞的全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性氣息。
清楚黑影的身份之後,她的眸子不由得一沉,劇烈掙紮了幾下,沒好氣的大聲咆哮道:“淩宇耀,你又哪根神經搭錯了?!放開我!!”
別墅外麵,路燈光線,十分幽暗。
淩宇耀背著光,雕刻般精致的五官融在陰影裏,韓雨芯雖然看不清,但是,她卻能清楚感受到:他深若幽潭的黑眸,所迸射而出要吃人的恐怖寒芒。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孩子,是不是你和南黎川的?!”淩宇耀的聲音,冷得好似從冰窖裏凍過,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早在下午,她和南黎川帶著伊伊去遊樂場的視頻,便一秒不落的,全數鑽入他的眼睛。
韓雨芯蹙眉。
本來,她還有些納悶,大半夜的,淩宇耀為什麼會守在她家門口。
但是,聽了他的質問,她心裏一下就明白了。
“你派人跟蹤我?!”韓雨芯憤怒地問道。
淩宇耀沒有閑情逸致回答她的提問,理智,早就在得知伊伊存在的那一刻,便被燒成了灰燼。
猛地壓下身體,用憤怒得好似要噴出熊熊烈火的眼睛,逼視著她:“告訴我,孩子,到底是誰的?!是不是南黎川的?!”
韓雨芯見他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便火冒三丈:“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孩子是誰的,跟你淩宇耀,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到底有什麼資格跑來質問我,搞得像我背叛你一樣。淩宇耀,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我已經和你離婚了!我有沒有孩子,或是跟誰生孩子,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懂嗎?!”
聽了韓雨芯疾言厲色的嗬斥,淩宇耀黑沉幽暗的瞳孔,倏然一陣緊縮,他危險駭人地盯著她,半晌,完美菲薄的唇,斜斜一勾,漾出一抹攝人心魄的嗜血冷笑:“聽你的話,意思是不打算告訴我?!沒關係:那我寧願錯殺,也絕不放過。”
“……”韓雨芯一聽這話,神色一閃,怔愣片刻,她大聲咆哮道,“淩宇耀,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不明白?!那我再說得通俗易懂點:買一大一小兩口棺材,替南黎川和那小野種……收、屍!!”
言畢,淩宇耀收回手,忽而斂氣英俊麵孔上那怒氣滔滔的猙獰,變得冷雅淡然起來。
他邪肆魅惑地睨著表情惶恐到極點的女人,優雅轉身。
韓雨芯瞧見這混蛋想要離開,不由得:怒火攻心。
她上前幾步,猛地抓住他的衣袖。
淩宇耀微微別過臉龐,垂下眼眸,直勾勾盯著緊拽他衣角不放的小手,邪邪勾唇,溫著嗓音,悠悠道:“拉著我做什麼?!不會是想‘性.賄.賂’我吧?!如果是這樣,或許我會考……”慮。
然,不等淩宇耀把話說完,韓雨芯一拳就砸了過去:“性.賄賂你妹!”
淩宇耀固然身手敏捷,但是此時此刻,麵對韓雨芯,他卻是處在:不設防的狀態。
完美無缺的臉龐,被拳頭砸中,雖說韓雨芯的力氣,敵不過男人,但是……她卯足全力砸,還是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嘴皮磕在堅硬的牙齒上,火辣辣的疼。
同時,口腔裏,溢滿了濃鬱的血腥味兒。
韓雨芯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白皙嫩滑的小手,飛速拽住淩宇耀的領帶,用力往下一拉,然後彎曲膝蓋,重重的、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往上一撞……
“咳……咳咳咳……韓、雨、芯!!!”腹部傳來的劇痛,讓淩宇耀說話都說不清楚。
韓雨芯擰住他的耳朵,猛地彎下上身,凶神惡煞在他的耳邊咬牙:“姓淩的,你豎著耳朵給我聽清楚:你膽敢傷害南黎川,或是我女兒,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淩宇耀漲紅著臉龐,眼底噴射著熊熊烈火,驚天動地的咆哮道:“韓雨芯,你居然敢砸我的臉,還撞我肚子,完了再擰我耳朵?!我看你……找、死!!!!”
“你下次再來招惹我,我就擰斷你脖子,信不信?!”韓雨芯麵目凶狠地說。
淩宇耀憤懣地剜著,距離自己臉龐不到四公分、寫滿怒氣的小臉,頓時……火冒三丈。
這女人,竟然為了別的男人,和一個小野種,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