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藍夏茗看見艾晴義意義不明的對她微笑,她有些莫名。
艾言葉到底還是個孩子,看到她要走的時候撒著嬌說她能不能留下。她有些意外,沒見過幾次的孩子對自己又如此好感也算是頭一回了。她有些動容,忙解釋說下次還會來,下次來的時候會陪他彈琴那孩子才稍微鬆了手。
回到了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和黑漆漆的屋子她沒有開燈。關了門就背靠著門蹲了下來。她掏出手機,看著在這個黑暗房間裏過於刺眼的燈光,使勁眯著眼睛找到通訊錄裏封亦然的號碼。她看著號碼久久,卻沒撥出去而是轉到了炎雨的電話。
“有進展?”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有些疲倦。
“就這兩天。會好。”
炎雨在那頭沉思了下:“麻煩你了,藍。”
藍夏茗本想說些本來就是自己拖累他們,何必和她說謝之類的說辭。可話到了嘴邊,她卻又覺得倦了,隻回了句:“你們沒事就好。”然後匆匆掛了電話。
她一夜輾轉難眠,心裏更是空落落。而身在法國的某男又何嚐不是。
當藍夏茗隻身到達艾府的時候,他便收到了艾晴義的短信。
略帶調笑意味的內容:你家的女人來搶我奶粉錢了。
因為這麼一句話,他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緊,沒有回短信,隻是心裏暗暗心疼。
轉手,封亦然就發了條短信給白柒,內容是:該收網了。
白柒回的也快:大哥,你也可真能忍。大家都急死了。
封亦然不再回短信,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向遠處眺望。看著法國的夜晚,想著她的心情。
見到她的家人的心情是如何呢。會有傷痛嗎?會有興奮嗎?會....想要告訴他嗎?
他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天。藍夏茗毅然決然的離開,他知道,也做好了阻止的準備。
當時,封亦然駕著車就要往機場攔藍夏茗的航班。車開到半路的時候,白柒打電話和他說白諾出事了,惹了黑道上的大人物。
他罵著一句該死就打著方向盤折回去,從此兩人走向分叉口。
封亦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當時自己處理好白諾的事獨自回到家一樣。冷靜了之後剩下的冷清,沉靜了之後剩下傷心。
不一樣的是,當時為自己傷心,為自己錯過了她傷心。
而今天,為她揪心,擔心她會把自己弄傷。
他正這麼擔心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獨特的歌聲,為她。他有些震驚,慌忙的接了起來。
“然。”他聽到電話那頭自己剛剛才在擔心的人開口。
他聲音有些緊,“恩,我在。”
封亦然說完這句之後,藍夏茗卻不開口了。她覺得自己任性了,明明自己不能說出發生了什麼卻還是打了電話給封亦然。
她歎了口氣:“之前小煙說讓你幫忙帶紅酒,我忘了名字了。剛想了很久還是忘了。”
封亦然柔聲道:“好,等你想起來了再告訴我就好了。”
藍夏茗輕聲回答了恩。覺得心上的某些事放了下來。
藍夏茗想了想,又說:“對了,家裏的咖啡豆好像快沒了。不過你去的是法國。”
“沒關係,你說的是哪一種,我讓人送到家裏去。”
“恩,就是前兩天我們看電影的時候你泡的那種。”
“好,我去定。”說著封亦然看了看表,算了算時差覺得不對。“茗夏,你該睡了,時間不早了。”
“晚安。你也注意休息。”
“好,我會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