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夏茗一下樓封亦然就衝上去問怎麼樣了,一副擔心自己女朋友會被自己老爸給吃了的嘴臉。
看著他皺眉緊張的樣子,她忍不住開懷。
她搖搖頭,用嘴型對他說:“過關。”讓封亦然來不及不開心就已經興奮的要飛上天了。
封夫人似乎在得到了封塵的眼神後在出門送他們時也臉上的表情緩解了許多。雖然封亦然的目中無人一向是出了名的。他也想著如果家裏的長輩們對藍夏茗並不滿意他也不會讓她受氣。至少隻要她在自己身邊,並給與她自己常年來都期待著給與她的名分。甚至,或許是想用這些留住她,留住她這顆隨遇而安的心。但,現在他竟然聽到茗夏被家裏人接受的事實,那種不可預知的喜悅油然而生。甚至有點難得讓他的理智飄離了自己身體幾秒。
在她唇輕啟開,緩緩說出“過關”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心髒在那一瞬間停止了。
兩人離開封家之後,在車上,封亦然問她具體的前因後果。
藍夏茗想了想說:“不知道,也許你父親和你眼光一樣,也喜歡我這類的?”
封亦然把車靠在路邊,轉頭盯著她看,每一分都像是要把她印在心裏。但她的目光卻平靜如水,像是有某種對他的預見性。
“你答應了什麼?是麼。”他是在用疑問句問她,但偏偏他自己心裏的答案又是更加的清晰。因為他幾乎能肯定的判定藍夏茗肯定和自己父親簽訂了些什麼喪權辱國的條約才走出那扇門。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父親對他的未來是什麼打算。
找什麼樣的妻子,成就如何的事業。下一盤自己預料好每一步的棋。這些,他都了解,甚至內心比誰都明細。
在遇到她以前,那些很早很早的從前。
他和父親,兩個在任何方麵都完全不能夠合拍的人。
唯一在封亦然的另一半的問題上他們沒有任何歧義。這在封亦情的嘴裏說出來就是“兩個不懂愛的冷血男人,怪不得是父子。”
他沒有對此反駁。對於封亦情的觀點,他難得的覺得同意的完完全全。他不知道你說的愛,沒感受過,沒看到過。不曾經經曆,不曾經目擊,不曾經相信。
所以當那個叫藍夏茗的女子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當他帶著她出現在自己父親麵前時。
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心律不齊,就在那一刻。站在家門前的那刻,甚至比從自己握著的那纖細的手中感受到的心跳更強烈。
他第一次站在演講台上,意氣風發。
他第一次站在談判桌前,霸氣凜然。
他第一次站在封氏的高樓窗邊,無人能撼動其位。
他,封亦然的人生說一不二。
他,封亦然的人生每一步走向更高之上。
他,封亦然的人生終於,動搖在那個女子的眉眼間。
帶著她回去的時候,他心裏有顫抖。看到她要獨自麵對父親的時候,他自認自己該上前替她攔下。可當她笑著對他說“我應付的過來”的時候。他的手鬆了,心跟著收緊了。眼眸裏露出不自覺的緊張連藍夏茗都看的深切。她揉著他的眉心說“我會回來。”
車內。
藍夏茗想了想:“我答應你父親做個好妻子。”回答的像是開玩笑,偏偏眼中的認真讓他不敢當做玩笑。
“好、妻、子”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緩緩地,更像是在品味其中的意味。
“對了,你父親說後天有一個宴會,讓我們一起參加。”藍夏茗轉頭說道。
封亦然還沉浸在之前的事,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換了的話題:“恩?”
“禮服就靠你準備了,好累,回家吧?”她說完給了封亦然一個猝不及防的“睡前Kiss”,然後泰然自若的搖下副駕駛座找周公去了。
封亦然看著藍夏茗累了,也不再妄想套出些答案來煩自己和她了。
宴會當天,封亦然穿著灰色禮服說是配合藍夏茗的瞳孔色,而給了藍夏茗一套白色的小禮服。
藍夏茗說“我的眼睛就那麼兩個顏色,難道下次你要一輩子就穿琥珀色和灰色?”邊說,她邊想著琥珀色的西裝該是多麼的喜感。
封亦然不答,催促著她回房間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