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冷宸下意識接住了這柔軟的嬌軀,雖然還沒有被完全濕透,但是渾身冰冷。
“你不是說你不回來了嗎?下著雨也不知道打把傘,你腦袋進水了嗎?”他一邊罵她,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其實,任何時候,不管他再生氣,他都不會拿她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她心裏湧過一陣暖流,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笨蛋,要淋雨你自己淋,我不奉陪。”他推開她就準備走。
“阿宸——”
她又從身後抱住了他。
他觸及到腰間那一雙冰涼的手,他就妥協了,把她拉進了懷裏,語氣中有一種無奈:“你到底想做什麼?”
“對不起,阿宸——”
“我不接受這三個字,我要聽別的。”
“……”
別的,別的她一句也不能說啊。
她的心一陣陣的抽痛,沉默之餘,送上了自己的唇,火辣辣的吻住了他。
他同樣惡狠狠的給她吻回去,這個可惡的女人,這個狠心的女人,他用力蹂躪著她的身體,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嵌進他的體內,這樣,她就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他了。
她感覺到了,眼淚無聲的落下。
許久,他終於放開她的唇,赤紅的雙眼瞪著她:“莫向晚,你夠狠心!”
“是……”
“你該死!”
“……”
她慘淡的笑了,依靠在他的肩上:“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找一個人愛你的女人,好好生活。有時間,去看一看小莫莫,別忘了他……”
“你在交代遺言嗎?”
她隻是微笑,說不出話來了。
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逐漸下沉,這才發現她的臉色白的嚇人,似乎就要暈過去了,他的臉色也跟著一白,怎麼忘了她白天才輸了800毫升的血,還任由她在這雨裏胡鬧?
他立即抱起她回家。
進門把她放到床上,他就給夜雪打了電話。
反正就住對門,過來也不過分分鍾的事,夜雪檢查了她的情況,說:“沒什麼事,她就是白天輸了血,晚上又淋雨,身體太虛弱了,不過沒有發燒,你不用擔心,幫她去去寒就好。”
鬱冷宸送走了夜雪,便去弄來了一盆熱水,打濕了毛巾幫她擦拭。
她這時還沒有完全昏迷,還殘留著一些理智,感覺到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臉,她握住了他的手,眼睛也睜開了,傻傻的看著他。
“你別誤會,我不過是還你那天照顧我之恩。”
他指的是他喝醉酒鬧胃疼那天晚上。
她虛弱的笑了笑:“我自己來就好,你去洗澡吧,別感冒了。”
後來,他們躺在床上,他沒有抱她,她也沒有睡著,問:“你不是說要帶你那位‘妹妹’回來嗎,怎麼她不在?”
他沒理她。
她貼過去,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上輕聲問:“我知道你還沒睡,阿宸,你怎麼不說話?”
他還是沒有理她。
“我有些冷,你抱著我,好不好?”
“你可以開空調。”他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沒有抱她。
“你都不想要我嗎?”她有些難以啟齒的問出了這句話。
“我不想在我的床上鬧出人命。”
他把她的手從他身上掰下來,她不死心的又纏上去。
他再次掰下來,語氣中帶了一股怒氣:“莫向晚,你一再的討好我,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杜浩宇哪裏值得你這樣犧牲自己?”
她沒有說話。
“我警告你莫向晚,我放過他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就算我要你,那也是你欠我的,我不會給你錢讓你去救你的姘頭,你就給我死了這條心吧!”
於是,她終於沒有了任何動作,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給他蓋好了被子便背過身去了。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的滑落,她不過想盡快要個孩子而已,否則她怕自己沒有時間了……
夜,終於恢複了寧靜。
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鬱冷宸轉過身來,看著那纖細薄弱的肩,有些懊惱,她難道不知道他在等什麼嗎?
在她對他做了那些事之後,他也還是在等她的解釋,哪怕隻有一句話,他也會相信她,而去推翻所有調查來的真相。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肯說?
難道她所做的這一切,真的隻是為了杜浩宇?
他已經原諒了她太多次了,他不可能在她一次次的傷害了他之後,還放下自己的驕傲去祈求她的原諒,他鬱冷宸,還沒有卑微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