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不得已,莫向晚隻得停在那裏。
那男人大步走上來,擋到她的前麵,起初並不太好的語氣,在麵對她時,他竟笑了起來:“我說我們家阿宸怎麼天天往這醫院跑呢,雅安妹妹何時有這麼強大的魅力了?敢情是向晚你在這裏啊,我們要找他也得到這醫院裏來!”
“不好意思。”莫向晚勉強笑笑。
“什麼不好意思?好歹也曾是一家人,不必這麼生疏,還跟以前一樣叫——”
“你找阿宸是不是?”莫向晚打斷了他。
“對!”他點頭,有些古怪的笑:“這點真和五年前沒區別啊,隻要找到你就一定能找到他。”
“好,我去找她來。”
莫向晚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醫院裏亂逛,否則從窗戶一看就什麼都看到了,但也不能帶他到自己病房去,那裏都是小孩子用的東西,他也一眼就能看明白。
凱若和她多年好友,默契也是有的,緊接著道:“我的辦公室沒人,先去我辦公室等吧,我去把宸少找來。”
“你是?”男人聽到她說話,看見她的那一瞬間,眼中驀地一亮。
“你好,我隻是一名醫生,微不足道。”凱若職業性的微笑,給他指了一個房門:“那是我的辦公室,這位先生可以稍坐一下,我去告訴宸少你找他。”
“OK!”他點頭去了。
莫向晚沒有立即跟去,在後麵低聲說:“凱若,就麻煩你了,先帶莫莫出去一下,最好不要讓他和這個人麵對麵。”
“可以,不過,這人到底是誰?他不會對你不利吧?”凱若疑惑的問。
“不會,他是阿宸的大哥。”
“好,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之後,莫向晚也來到辦公室。
見到鬱冷宵坐在凱若辦公的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個相框,那是凱若和卓爾群的合照。
“這個男人是誰?是她的男朋友還是老公?”鬱冷宵問。
莫向晚沒有回答,隻是很客氣的笑道:“鬱先生你稍等一下,他應該很快就來了。”
“什麼先生不先生的,我看你就還和阿宸一起叫我大哥吧,也親切些。”
“鬱先生說笑了。”
“對了。”他指著照片裏的凱若,“這個女醫生應該和你是朋友吧?她叫什麼名字?”
莫向晚沒有吭聲。
她知道這鬱冷宵是什麼人,也看出來了,他對凱若是有點意思,她又怎麼能把自己的朋友推入火坑呢?
鬱冷宵見她不說話,也不為難她,反而笑道:“向晚,你知道大哥我一直是站在你們兩個這邊的,想當初,你和阿宸轟轟烈烈的相愛,又驚天動地的分開,我當時就在想,你們大概還會在一起,沒想到還真被我說對了……”
莫向晚隻是沉默的聽他說。
而鬱冷宵,說著,把相框放回了原處,歎息一聲:“真不知道我們鬱家的男人是怎麼回事,老頭子離了婚,我離了婚,阿宸和你也離了婚,現在這時代流行離婚嗎?向晚,你……”
莫向晚這些年不是白和男人打交道的,她想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也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在他出口之前,她淡淡的打斷了他:“鬱先生,阿宸應該快來了,我出去看一下。”
“他又不是不知道這裏。”
“你不是找他找的很急嗎?”都從法國千裏迢迢跑回來了。
“回都回來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見她要走,他沒多想,就伸手去拉她。
誰料,就那一瞬間,又聽到他哎呀一聲。
再一看,是鬱冷宸出現了。
不早不晚,就在那隻手碰到她的衣服以前,鬱冷宸的出現,揪住了那隻手。
“我這手都要被你弄折了,放手,放手啊。”鬱冷宵叫道。
“阿宸——”莫向晚看著他。
“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鬱冷宸對她說話的語氣是低低柔柔的,和那手中的力道既然相反。
她搖搖頭。
“你看吧,我根本就沒有對她怎麼樣,她是你的女人,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去碰我兄弟的女人吧?”鬱冷宵為自己叫屈。
鬱冷宸這才鬆開了他,有意無意掃過去一眼:“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回來找你啊!”
“你又捅什麼婁子了?”
“什麼捅婁子?我回來,不過是想找你幫個小忙罷了!”
“是嗎?”鬱冷宸淡然反問。
幫個小忙?
幫個小忙打個電話就行了,至於這麼大老遠的飛回來嗎,還跑到醫院裏來找他?
鬱冷宵見他不相信,隻好說了:“是了是了,我有大事請你幫大忙。”
“法國那邊的事我不管,你回去吧!”鬱冷宸都沒聽他說什麼,直接拒絕。
“你別這麼冷血啊,我們好歹兄弟一場,而且,我是經過了咱老爹批準的,是他說的,他下的命令。”
“那你就把我的話再轉告給他。”
“你說你,怎麼誰的話都不聽?”鬱冷宵隻好看向向晚:“向晚,我們鬱家這位二公子可是誰也管不了,隻聽你的話,你幫哥說說啊——”
“這是你們兄弟間的事,而且牽扯到公司利益,我一個外人不便插手吧?”莫向晚抱歉的笑笑,對鬱冷宸說:“你們談吧,我先出去了。”
“嗯。”鬱冷宸點頭。
豪門之中水太深,五年前一次就已經讓她頭破血流了,她不會再想淌進去。
從凱若辦公室出來,她給凱若打了電話,知道凱若帶著小莫莫在醫院外麵附近的一家下午茶餐廳,她便準備過去。
這個時候,餐廳裏人也不多,凱若和莫潮汐坐在靠窗的一個位子上,她叫了一些吃的,看著他吃。
還有一個人坐在相鄰的位子,一隻手拿著一份報紙在看報紙,另一隻手裏還拿著兩個健身球在轉動。
餐廳裏很安靜,隻聽到莫潮汐那清脆的吃東西的聲音。
“凱若阿姨——”
“嗯?”
“我媽媽什麼時候來呢?”
“怎麼了?咱們小莫莫不是很獨立的嗎?怎麼離開媽媽一會兒就想媽媽了?”凱若笑道。
“不是,”他看著碟子裏那一塊快要融化的巧克力,惋惜的說:“我想留給我媽媽吃,可是,都快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