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前幾日那程家小姐前來拜會之後,葉皎皎又恢複了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一意研究那個九連環的狀態。

葉玄燁倒是有心教這小丫頭重新開口說話,可不知為何口型發音都正確,偏偏那發出的聲音就是嗚嚕嗚嚕的聽不清,屋漏偏逢連夜雨,焦心的葉家小將軍偏偏被自家老爹將聖上欲要發揚全朝習武之風的麻煩差事扔了一臉。

這不,他這半隻腳將將要踏進葉皎皎的院子,軍中前來找人的士兵便將他攔了個正著,“葉小將軍,貴人已入帳中。”

。。。。。。沉默半晌,葉玄燁看著自家小妹的院落,歎了口氣,一揮衣袖便扭頭向外走去,“跟上!”那士兵忙垂頭緊跟其後。

這廂,葉玄燁還未走遠,那邊梁府當家主母便又向葉府下了拜帖。饒是再不待見,這麵上功夫也得過的去才行唄。

葉夫人換了一身見客的繁服,沉著一張臉,坐在主位上,手指輕掃過衣裳下擺的流蘇,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

門外傳來有些嘈雜的聲響,葉夫人神色淡淡, 隻側身叫自己身旁的掌事嬤嬤前去迎接,自己卻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裏,端起那杯蓋碗茶,輕輕撇著茶抹。

直到那滿頭珠釵,珠圓玉潤的貴婦踏入房子,葉夫人這才恍惚剛才知曉一般急急起身,迎了上去,又佯裝氣惱,訓斥下人道,“怎的不來喚我一聲,怠慢了貴客,倒是教我失了禮數?我們葉府怎的淨養了些不長眼色的玩意兒。”

梁夫人麵色微僵,好一個綿裏藏針,這不就是在敲打她家那個不知禮數的混小子嘛。嘿,橫豎針對的不是她,臉熱的也不該是她,權當聽不出來這話中有話好了。

梁博承這小子,把他老娘這張薄麵啊,硬生生造作的,真是要厚比城牆了。

梁夫人清咳一聲,打著圓場,“莫要生氣,莫要生氣,此番便是來賠罪的,怎好意思要主人家親自來接的。”眼看葉夫人臉色好看了些許,她連忙趁熱打鐵,

“家裏那討債鬼是翻天的,這次也是太過沒有分寸,怎的欺到了皎皎的頭上,真不是君子所為,近些天他父親連日訓斥,又往家裏請了數個先生,都被那討債的氣得焦頭爛額。”

梁夫人愁容滿麵的說著,眼睛偷偷眯著葉夫人的神色,這事可大可小全看了一家的態度!她家當家的跟葉將軍可還是同僚,若是鬧僵了,可沒半點好處。

葉夫人在心中自是有所計較,倘若今日這位梁夫人隱隱要拿那日梁博承受的罪說事拉情,那她決計是不會給哪怕一個好臉的,可這梁夫人卻是絕口不提,更多的是提起了自己家的齟齬。

且不說這些是真是假,這拉家常一般的吐槽確實拉近了距離,所謂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不好再繼續端著架子。

見葉夫人麵上融冰漸化,梁夫人忙道,“不過這連日的教導但是有點作用,我們府裏那小混蛋是誠心知道錯誤了。今日我來拜訪,他說什麼都要跟著,一來卻知不巧,葉將軍和葉小將軍今日都不在府內。本想當麵致歉,但現下確是與禮不合。他現下就在外院站著,不知道從哪找了好些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來討咱們皎皎高興,不若,我去拿了來代為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