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裏的下人每日都要聽管家訓話,今日夏秋起得有點晚,總管點名不見她,便派了兩個人來找她,可她不在房中,對下等丫鬟來說,冬春和夏秋在山莊裏是半個主子。
那麼大個人在山莊裏失去蹤跡,總管隻好向亓官歡顏稟告,亓官歡顏躺在太師椅上。手指一下又一下摩擦扶手,總管還在喋喋不休,她對夏秋的印象不好,京城裏也沒有哪家的貴女會喜歡她這樣的奴才,最後一次管她了,亓官歡顏暗暗下定決心。
“再找。”
不管內心如何波瀾起伏,麵上卻沒有顯露分毫,不一會兒,出去找的人又回來了,“到處都找過了,沒有發現夏秋的蹤跡。”
怪了,怎麼會找不到?
她能跑哪裏去?
總管不敢抬頭看亓官歡顏的臉色,他身邊的小廝是剛來的,不懂規矩,現在在一旁嘀嘀咕咕,最後一句亓官歡顏聽清了,他說的是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找的院子就隻有小姐的院子和那位程公子的院子,夏秋可不能是在這兩個地方。
她的院子夏秋不敢進,程季青的院子就不好說了,亓官歡顏的遣散下人,帶著幾個丫鬟來到程季青的院子,院子裏傳來聲響。
“滾出去。”
男人的聲音充滿殺氣,像凜冽的寒風能將人切成數百片,院子前一眾人被程季青的聲音震懾住,誰也不敢上前。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亓官歡顏“嗯”了一聲,弓著腰身的總管立刻邁著小碎步推開院子的門,正對著院子的房間沒有門。
房間內的兩人被突如其來的推門聲嚇了一跳,慌亂穿上衣服。
看到亓官歡顏,程季青的怒氣更甚,指著跪在地上的夏秋質問道:“小姐這是何意?你雖對我有救命之恩,可你不該將這……人送上程某的床,以你的身份,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下作事呢?”
亓官歡顏忍著怒氣,回道:“我並沒有指使她做出這樣的事。”
程季青失望地看著她,這段時間的接觸,他改變了對寧安公主在傳言中的看法,本想著,若是這婚事退不了,他也可以給寧安公主她應有的尊重,可今日一事,他才發現,傳言不無道理。
她簡直不可理喻。
“她是不過一介奴婢,若沒有你指使,她如何敢做出這樣的事,她又為何拿自己的清白來汙蔑你?”
程季青狠狠甩了一下衣袖轉過身似乎不願意再看到亓官歡顏。
亓官歡顏冷笑一聲:“為什麼?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程季青果然被說動,他走近夏秋,示意她不要怕,放輕聲音問道:“你說,是何人指使你”
夏秋咬了咬嘴唇,閉著眼睛回答,“是小姐。”
“你胡說什麼?”亓官歡顏聽自己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度。
“狄小姐。”程季青打斷了亓官歡顏的話。“她隻不過是一個奴才,怎麼會有膽子汙蔑主子,您做出這種事情難道不敢承認嗎?”
他在失望什麼?這是亓官歡顏現在的疑問,她隻不過看了夏秋一眼,她就退到程季青的身後,好像亓官歡顏是什麼洪水猛獸。
程季青則把她擋在身後,就好像害怕亓官歡顏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