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歡顏暗自搖搖頭,怎麼說了那麼多次,就是不聽呢?
“他怎麼了?”亓官歡顏問道,站的太久想找位置坐下,但是屋子裏沒有一個像樣的東西,所有東西都被砸壞了,莊園裏的人不敢,隻能是程季青做的。
亓官歡顏看著滿屋狼藉,程季青此刻正蜷縮在角落裏,臉色蒼白,額頭滲出汗珠,顯然是吃了大量神仙水後的發病症狀,眼神跟當日在街上襲擊她的人相似。
程季青的眼神迷離,時而凝視前方,時而緊閉雙眼。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與一股無形的力量抗爭。他的嘴唇幹裂,不時發出微弱的呻吟聲,雙像臨死的小動物一樣無助。
隻要有人靠近他他就會抓狂,砸東西,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變得不人不鬼,查神仙水的這些日子,他已經見識了那些人是怎麼為了這個東西瘋狂。
陳太夫開口道:“小姐,他不讓人靠近,我無法為他把脈。可要命人按住他?”
他不敢做主的原因是因為程季青的身份,他隻是個小小的太夫,要是程季青醒來之後跟他算賬,他承受不住。
亓官歡顏捏了捏眉間,“來人。”亓官歡顏話一出,門外就來了七八個小廝。
趁著程季青喘氣的空檔,七手八腳地按住他,陳太夫還沒有靠近,那些人就全部被彈開,程季青用了內力,普通的小廝抗不了一點。
一個小廝被扔到亓官歡顏腳下,嚇得不住哆嗦。
“出去吧,叫雲逸來。”
雲逸的功夫亓官歡顏見過,雖不知他和程季青相比如何,此刻卻是最好人選,有了雲逸,小廝終於按住程季青。
陳太夫才有機會碰到他的手腕,把脈過後,沒有直接說出程季青的死活,而是在紙上寫著什麼。
程季青是主角,不會死,亓官歡顏倒不是擔心,她比較心疼被砸爛的家具。
躺在床上的人眼皮微微顫動,像是蝴蝶在晨曦中振翅欲飛。
“程公子,您醒了!”一個纖細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驚喜。
“我……”程季青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而微弱。
夏秋見狀,連忙倒了杯水遞給他:“您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程季青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水滑過喉嚨,帶來一陣清涼,也讓他的精神稍微振奮了一些。
“我……我怎麼了?”程季青終於能夠開口詢問。
“您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夏秋輕聲道,“不過您放心,陳太夫已經為您看過了,說您並無大礙,隻需調養幾日便可痊愈。”
程季青聞言鬆了口氣,才突然想起要問眼前人的身份:“你是何人?”
夏秋跪在地上,含情脈脈的看著程季青“奴婢是寧安……”
哐當一聲響,雲逸從門外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對著夏秋說道:“夏秋,小姐找你。”
等她走後,雲逸又拿出一張紙,程季青看著紙上記錄的東西,不明所以“小兄弟,這是何意?”
雲逸對外人沒有在亓官歡顏麵前的恭敬模樣,就著破爛的桌子坐下,一條腿好好翹起,一下一下晃動著。
“小兄弟,請問……”
雲逸打斷了他的話,在他又開口之前說道:“這些東西都是被你打壞的,我們小姐說了要原價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