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歡顏示意趙子鶴上來說話,知道她是雙子樓東家的人不多,樓裏的人基本認為她是趙子鶴的親戚。
趙子鶴上前與張小林溝通,張大廚是樓裏的人,如今出了意外,家中幼子無人撫養。他心裏過意不去,願意給他十兩銀子。但這十兩銀子,需要他兒子親自來按手印。
趙子鶴一直在觀察張小林的神情,沒錯過他眼裏劃過的一抹慌亂,“怎麼了?張大廚的兒子出了什麼事嗎?”
“沒……沒……他最近病了,在家養著,不能出來見人。”老婦人搶答道。
從趙子鶴提到要給他們銀子時,老婦人就停止了哭泣,一直注意這邊,但說到要張小木的兒子親自來領時,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了兩圈。“我小孫兒病了,這銀子我們領了也一樣。”
兒子沒了但能拿到銀子,也不虧。
趙子鶴看了她一眼,見她那貪婪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深知這老婦人貪婪成性,若是輕易將銀子交給她,定會被她私吞。
趙子鶴的母親性情溫和的女人,很愛他們兄弟倆,他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母親,兒子死了還要算計自己的兒子。
“老婦人,這銀子可不是隨便可以領的。”趙子鶴緩緩說道,語氣堅定,“銀子是要給張小木的兒子的,他不來,銀子不能給。”
老婦人聽聞此言,臉色頓時一變,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惱怒。她心中暗自咒罵不已,給她孫子和給她不都一樣嗎?
“你這小娃子懂什麼!我兒子沒了,我拿銀子怎麼了!”老婦人瞪著趙子鶴,聲音尖利。
趙子鶴不為所動,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這銀子不能給你。張小木的兒子才是合法的繼承人。”
老婦人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她無法強行領走銀子。
那個是十兩銀子啊,夠他們一家用好久了。
見老婦人無計可施,趙子鶴心生憐憫。他想了想,又說道:“隻要帶著張小木的兒子前來,我就把銀子給你。”
老婦人沉默,不是她不想帶孫子來,實在是……
張小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大哥的屍骨未寒,她竟然就打大哥兒子的主意了。他吸了吸鼻涕,不敢哭出聲。
江南府一座人煙稀少的山上,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正在找什麼
她找了好久,卻什麼都沒有找到,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這正是項天香,前兩日在街上,她目睹了黃金運送隊伍中的一名護衛頭子陳皮,那是陳家派去的人。
項天香很震驚,他竟然還活著。就如同亓官歡顏猜測的那樣,分明是陳家自己吞了黃金,卻要項家鏢局來背黑鍋。
當真可惡!
她跟著陳皮一路來到這座山,剛進山沒多久他便失去了蹤跡
她在山中徘徊了兩日,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陳皮怎麼會突然消失了?”
項天香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這麼空手而歸,於是繼續在山上尋找。
太陽漸漸西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項天香仍然沒有找到陳皮的蹤跡,她的心中不禁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