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大小姐思柴郎患病 李指揮沙門(1 / 3)

第二十六回大小姐思柴郎患病李指揮沙門島擇婿

上回書說道柴寶帶領二百餘人在鹽場練兵之事,你道他為何在這大冬天的領著大夥練兵呢?原來在這冬閑時節沒有事做,大家在往常的時候都是在營房裏麵貓冬,除了吃吃喝喝之外,還耍錢賭博,反正大家都沒有什麼錢,小打小鬧地耍一耍,誰要是贏那麼點銅錢的話,就會讓人從互市裏捎來些冬令小吃的什麼的,打打牙祭。自從柴寶到了這裏當了巡檢之後,他為人隨和,不管是當兵的,還是隊裏的囚犯,都與他合得來,很快地就與他們打成了一片。

前一陣子,眾人聽說柴寶在互市裏救下了李大小姐,並被李指揮重賞了一番,大家對他分外地羨慕,更有這好勇之徒要拜他為師,每天纏著柴寶讓他教他們功夫,弄得柴寶左右為難,若教吧,自己會武功的事很快就會傳出去,若是不教的話,大家又說他不拿夥伴們當朋友,思來想去,幹脆就領他們耍一耍,如果有人說他教大家武功,他剛好就可以按法常和尚所說的去做,這樣也可以避一避人的耳目。再說,作為漁鹽隊的巡檢隊長,利用空閑時間帶領大家練練兵也是正常的事情嘛!

柴寶打定主意後,就向大家說明,我們來這沙門島當兵為了什麼,不是單純為了這一日三餐,而是為了保家衛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時不練兵,戰時就難活命,所以大家要學習些殺敵的本領。為了掩人耳目,他告訴大家,說自己幼年時曾跟隨爹爹學習過陣戰刀法,到島上之後,又跟著法常指揮學習了一些本事,反正技藝學得也不很精湛,有願意學習的,可以隨他到鹽場進行習練,不願意去的就在營房裏休息,漁鹽隊的所有人都可以去,不管是當兵的,還是這裏的囚犯都行!他這樣一說,大家高興得不得了,紛紛報起名來,結果一統計,足有二百多人,這可是兩個都的人馬啊!你道如何這麼多人,還有很多是其他都的人,也央求他們的都頭,讓其都頭給柴隊長說說好話,也去練練,全當是放風的!這柴隊長也好說話,他可是來者不拒,結果就招收了這麼多人,自己也就充任了臨時的教頭。法常和尚聽說這回事兒之後,感覺柴寶是個有誌青年,也支持他這樣做,並且讓他將這滄浪刀法教給大家,隻不過不能說是滄浪刀,反正除了幾個自己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滄浪刀法是怎麼耍的,柴寶說是爹爹教他的陣戰刀法,也符合滄浪門騎戰刀法的特點,說不定將來還會用上這批人呢!這就是大冬天柴寶到鹽場帶領大家練兵的原由。

那日李倩倩突然跑到海邊鹽場來找柴寶,給柴寶弄得是莫名其妙,一顆少年的心被姑娘撩撥得是嗵嗵亂跳,難不成是人家真的看上了自己?也不會啊,人家可是千斤大小姐,自己就是個當兵的,既不能文,武藝又不高,要說這大小姐就是想嫁人,也是會看上師父那樣的美少年,絕不會看上自己這個大傻帽!可是她這今天唱的這一出又是為哪般?此事弄得柴寶是百思不得其解。更讓柴寶想不通的是,既然她來看自己了,為什麼隻呆一會兒就又走了,真是搞不清楚,等到停幾天到軍寨問問師父去,讓他給自己出出主意!想到此,柴寶又想起了村裏的阿香,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阿香!不知你現在過的可好?那人對你怎麼樣?估計也有了孩子了吧?”眾人看到自那李大小姐走後,這柴隊長似乎是不怎麼高興,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敢上前打擾他,便自發地在鹽場裏練習刀法。

回頭再說千斤大小姐李倩倩,自那日在鹽場見過柴寶之後,她確定那個傻小子是喜歡她的,但又不便開口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隻得打馬趕回了軍寨,回去之後是飯不吃茶不想的,每日感覺沒有精神,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來。

這李指揮眼見姑娘是莫名其妙地瘦了下去,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認為姑娘定是得了什麼怪病,就詢問姑娘有什麼不舒服的。這姑娘怎好開口說自己是想柴寶了,隻得搪塞說自己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不想吃飯,沒有精神,什麼事情也不想做。

“丫頭!是不是想你娘親了,要不你就回濱海去住幾天,陪著你娘親也好,省得在這裏難受!爹爹每日要處理很多的事情,也沒空陪你散心!”李慶看問不出什麼,就猜測姑娘可能是想回濱海鎮找他的母親了。往常這姑娘在島上住不了幾天,就跑回濱海鎮子上去,在鎮子上呆不了幾天,就又到這島上來,反正她是來去自由的,可這回在這島上一呆就是二十多天,倒是有點反常。

“哎呀!爹爹!您老煩不煩啊!我就是不回濱海,我就想在這島上玩兒!您是不是煩我了,想趕我下島啊?”這丫頭一聽爹爹讓她回濱海鎮找娘親,便慌了神。

“好好!咱不回!咱不回!丫頭想在島上呆多久就呆多久,爹爹絕不趕丫頭走!”李慶見姑娘發起火來,急忙哄了起來。這姑娘一聽爹爹不再讓她下島了,就平靜了起來。

李慶指揮一到大帳之外,心裏著實有些不解,心中暗道:“這姑娘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有了什麼病?丫頭啊!你要千萬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不行!我得讓孫老道過來給姑娘瞧一瞧!”他打定主意後,就喚王連良去請孫道善來給小姐瞧病。

王連良一聽是大小姐病了,不敢有絲毫地怠慢,急忙打馬到南坡去請師伯孫道善前來。到了南坡之後,程知微、孫道善等人都在,他與大家寒暄一陣之後,就說明了來意,程、孫二人一聽是大小姐病了,便知事不宜遲,孫道善著人備下馬來,二人便打馬向軍寨而來。到了軍寨大帳之內,與李指揮見過禮之後,李慶將姑娘的情況給孫道善介紹一番,孫道善聽完李慶的介紹之後,心裏已經有了數,就隨李慶來到內宅小姐的閨房之內,給大小姐號了號脈,然後又簡短地問了姑娘幾個問題,之後二人便退回到大帳之內。

“孫道長!丫頭的病情……”李慶見孫道善麵色凝重,似是有什麼話又不忍講,就認為姑娘病得不輕,擔心地問道。

“哦——哦——這……”孫道善給這姑娘診完脈之後,發現這姑娘也沒有什麼病情,隻是脈博很弱,似是腸胃不舒,心氣有所鬱結,倒是無甚大礙,隻是這話又無法委婉地說出來。

這李指揮一看孫道善說話吞吞吐吐地,便愈發擔心起來,“有什麼話道長隻管道來!不要有什麼顧慮!”

“指揮大人,敢問小姐她這個樣子有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五六天了吧!那天她起了個大早,早飯胡亂吃一點,然後就打馬出去玩兒去了,回來後就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我也是今天才注意起她的情況的!”

“大人知不知道那天她去了哪裏?”

“哦!那天她回來時,我看著倒是很高興,晚飯時還給我說那個傻小子一點都不傻,還知道利用冬閑時節,帶著一群人在鹽場舞刀弄槍的,操練地還蠻像回事兒!”

王連良一聽,便知道在小姐那天準是去了北坡的鹽場找柴寶去了,看來這姑娘真的是看上了那個傻小子了。便在一旁言道:“李大人!孫道長!我估計大小姐定是去了北坡的鹽場,她說的那個傻小子應該就是柴寶!”

“對!對!肯定是那個柴寶!我印象中聽趙言說過那個柴寶在教部下學習戰陣刀法,還弄得像模像樣了,定是這丫頭聽說了就跑去看熱鬧的!”李慶聽王連良一說,倒是想起了這回事。

“如此說來,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的!應該是那天在海邊受了風寒,導致腸胃不舒,心氣鬱結不開,待貧道開個方子,估計一劑就行了。另外,我想問一下,這幾日小姐是不是沒有怎麼用餐啊,否則她的脈搏不會這麼弱的!”孫道善言道。

“這幾天丫頭確實是沒怎麼吃飯,總說沒胃口,吃不下去!”李慶回答道。

“這樣!我的這幅藥一定要用紅棗小米粥為引,待吃過藥之後,要讓小姐到外麵散散心,多活動一下,應該就不會礙事了!”孫道善交待道。

藥方開出後,李慶讓王連良到軍寨的藥房裏將藥抓了回來,馬上打發人煎藥,並讓人熬製紅棗小米粥。時間不長,紅棗小米粥和藥湯俱已備齊,李慶就親自將藥給姑娘端了過去,服侍女兒將這粥和湯藥吃了下去,吃過之後,就讓姑娘起來簡單地梳洗一番,讓她去外麵走走。李慶不放心,知道王連良辦事忠心耿耿,似是還會幾手武功,於是就差王連良在一旁看護著姑娘,省得她出現什麼問題。

王連良與李倩倩出了大帳之後,便問姑娘想去哪裏轉一轉。姑娘告訴他,想到互市裏走一走,於是二人便朝互市走去。剛開始時,由於姑娘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了,渾身無有力氣,還需要王連良攙扶著走,可隻一會兒,也不知是那碗紅棗小米粥起的作用,還是孫道長開的藥起了療效,姑娘感覺到身上有了一些氣力,就不讓王連良攙扶了,自己走動起來,並且是越離互市近,她走得就越快,隻一會兒工夫,二人就來到了互市。隻見姑娘目不斜視,直接朝著海島海貨店前方走去,到了那裏之後,姑娘便左顧右盼起來,仿佛是在尋找什麼人。

“大小姐!你在找什麼?”王連良問道。

“哦!不找什麼!我就是想到這裏看看!”姑娘回答道。

王連良看她的架勢,似是回憶當日在這裏出事時的場景,便問道: